香萍苦思冥想許久,門鈴響了,是鹿韭。
“我打你們兩個的電話都沒人接,”鹿韭審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叉腰故作生氣狀,“所以猜,你們是不是在聯合想什麼壞主意?”
嘉豪頓時笑了:“妹妹,我們怎麼會是那種人?手機靜音了,沒接到。”
鹿韭笑着眯起雙眼,她才不信。
她了解他,尉遲嘉豪是那種哪怕被釘在棺材闆裡了,聽到她電話找他的鈴聲都要從棺材裡蹦出來的人。就算真設置靜音,也會時不時打開手機看看她有沒有發信息或打電話給他,再給她發點“在嗎”“在幹什麼”之類的問候。
而他這次用這樣的理由,根據鹿韭的經驗,一定是在謀劃一些不願意被她知道的事。
香蘋一臉無辜問她:“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還沒和徐先生和好嗎?”鹿韭問。
香蘋翻了個白眼。
嘉豪嗤笑出聲,眼裡閃過一絲兇光。
“你們……”鹿韭頓時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該不會是想打他一頓吧?”
這熟悉的感覺,就跟學生時代他們要和人幹架前一模一樣。
“胡說什麼呢?”香蘋笑說。
“不行嗎?”嘉豪帶點得意。
“别鬧了,還嫌現在情況不夠亂嗎?”鹿韭頓時扶額,埋怨道,“真是的,少惹點事吧。”
見她一臉疲憊,軟軟地倒在沙發裡,香蘋遞給嘉豪一個眼神,示意這件事暫且作罷。
好吧,尉遲隻得放棄,真可惜,因為論打架,他可從來沒輸過。
然而三天後,鹿韭主動找到他,一番猶豫之後開口:“嘉豪哥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鹿韭拜托嘉豪稍微給徐軒逸一點教訓,好讓他知難而退,不再糾纏自己。那次餐廳見面後,她以為她說得足夠明白,不料他的追求不退反進。
“言語威脅,口頭警告就好,”鹿韭一再強調,“他和香蘋朋友一場,不能鬧太難堪。”說罷歎了聲氣,愁眉不展,“老實說我一直以為他們才是一對,誰想到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嘉豪以為徐軒逸原來喜歡香蘋,後來又見色起意喜歡上了鹿韭,對這個男人的印象更不好了,安慰道:“别多想了妹妹,總之,這事你就交給我吧。”
等鹿韭回去,他立刻打電話給香蘋:“鹿韭說,讓我們教訓一下徐軒逸,打到他媽都不認識。”
“小鹿說的?”香蘋狐疑。從小到大,鹿韭隻會勸他們不要打架,還是頭一回聽說她鼓勵他們去打人的。
“這還有假?”嘉豪心想一定是鹿韭含蓄委婉,有些話不好意思講太直白,但意思就是那個意思,“我那麼了解她,那個徐軒逸,竟然做出那種事,啧啧啧……”
香蘋“嘶”了一聲,眉頭皺緊,小聲試探:“你……知道他們之間的事了?”
“妹妹什麼都對我說了,”嘉豪不屑哼了一聲,“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徐軒逸真不是好東西!就憑他?”
看來她是真的受傷了,香蘋心裡隐隐一痛,該死的徐軒逸!
聖瑪古老的教義裡有一條,女子不可以在婚前和男人發生X行為,這一條因為不合時代發展已經被很多人在心裡廢除,可萬一鹿韭是保守派呢?
上官玉阙想和鹿韭在婚前有那事兒,她答應赴約是因為上官是皇族,皇族的話和教義一樣重要。和上官在婚前發生關系,不算違背教義。
結果出了岔子,被徐軒逸奪走了童貞——按照聖瑪古老的教義,在很久以前,背着未婚夫和别的男人通奸的女人,會被抓起來遊街示衆,被石頭砸死,和她一起做出這種事的男人,也會受到懲罰。但如果女子是被脅迫或謀害了,衆人就會判她無辜。
香蘋很快在心裡判鹿韭是無辜受害者,徐軒逸才是該死的罪人,這麼一想,她也就懂鹿韭的轉變了。
“我知道了。”電話那頭,香蘋的聲音冷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光。
*
徐軒逸被打了。
當晚,半夜三更,在車庫裡,下車的時候差點被從背後襲擊,反擊時被人打了,寡不敵衆,還被用蒙汗藥迷倒。等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發現自己被捆綁着倒吊在一個倉庫裡,尉遲嘉豪正笑眯眯地盯着他。
“就是你糾纏我老婆?”尉遲嘉豪狠狠往他肚子上踹了他一腳,“不要命了是吧?”
“你老婆?”徐軒逸吃痛,他認出面前的人,從小到大明戀鹿韭而不得,頓時不屑笑了,“鹿韭承認了嗎?搶不過就打我,你還是個男人嗎?”
“你TM找死!”尉遲被他的笑激怒,又狠狠連續踹了他好幾腳。
徐軒逸狠狠朝他吐了口唾沫,惡狠狠瞪着他:“我是個記仇的,你要麼弄死我,不然我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