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蘋深感這段日子遭受了精神攻擊,看到徐軒逸都快PTSD了,揉了揉太陽穴後對他說:“接下來冷着鹿韭,等下一步計劃。”
他點了點頭。
冷了她幾天後,那邊什麼動靜都沒有,幾天沒見,徐軒逸思妻如焚,忍不住主動出擊。
于是,鹿韭最近經常在遛狗時偶遇打着石膏拄着雙拐的徐軒逸,每次他身邊都帶着不同的漂亮女人,三人一狗相見,他對她那麼冷漠,時不時出言譏諷,笑話她别有用心制造偶遇,對阿奇卻十分溫和,彎下腰撫摸它皮毛,誇它,揉它的臉和肚子,對上鹿韭又瞬間冰冷。
身邊的女伴也看出氣氛不對,忍不住問:“她是誰?”
徐軒逸冷冰冰答:“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
女伴頓時若有所思“哦~”了一聲。
鹿韭心裡揪成一團,他依然不肯原諒。
偷偷看一眼他身邊的女伴,每次他身邊的女孩都不一樣,但都是濃妝豔抹性感風,穿着野性豔麗又暴露,這是在那之後性情大變、從此成為風流浪子了?瘸着腿也要泡妞,是真變了。她心一沉,愧疚感襲來。
徐軒逸其實很想告訴她他的真心,他一點也不怪她,每次看她傷心,他心裡一點都不好過。他想給她看自己的心,滿滿的都是愛,比她認為的愛還要多很多,可香蘋說這樣反而會吓到她。
香蘋說,她能懂鹿韭,她身邊的男人,父親,哥哥,前男友,一個個都大男子主義,脾氣上來時又打又罵,正大光明毫無愧疚地花心,她以為他們的愛情才是正常的愛情,突然出現一個徐軒逸,給她看了不一樣的愛,她會覺得那不是愛,而是别的什麼危險的東西。
好比富家女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英俊帥氣性格又好的男人,聰明智慧給足情緒價值,有錢還舍得為美人一擲千金,過于寬宏大量,過于為她着想,又過于符合她心中期待,展現出了她從沒見過的愛,她相信了,後來卻發現是騙财騙色的殺豬盤,從來沒有什麼好男人,更沒有那麼美好的愛。
“如果不是了解你為人,我也會懷疑你是騙子。”香蘋那時一臉鄭色看着他說。
“就不能因為我對她的愛超過了一切?”徐軒逸反問。
“愛最濃烈時會迷糊理智超越一切,但過頭之後呢?難保多年後你想起一些事,不會突然懷恨在心。”香蘋很誠懇,“我相信愛情,但更信人性。”
“我也相信人性,”徐軒逸說,“更相信人性中光明的那一部分,我不知道别人如何,但我對鹿韭,我發誓永遠不會傷害她。”
香蘋眨巴了幾下眼睛:“好吧,至少你現在沒撒謊。”
之後,她繼續為他出謀劃策。
徐軒逸想給鹿韭看看他的愛,那才是真正好的愛,比她的父親、哥哥、前男友給她展示的要好很多很多,那才是她該擁有的愛。
他的眼神溫柔起來,撫摸阿奇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暖意,阿奇也很親熱地一直搖尾巴,舔他的手和臉,鹿韭拉了拉阿奇的牽繩,德牧很快乖乖靠近主人,對徐軒逸保持距離後,也一直發出嗚嗚撒嬌的聲音。
他起身,對上鹿韭不安的視線,拼命忍住心中的情感,扮演一個冷酷無情、陰郁記仇的男人,對她淡漠疏離,冷嘲熱諷。
惹不起躲得起,鹿韭很快牽着阿奇走了,越走越快,到後面直接跑起來,生怕他跟上來于是回頭偷望,一不小心絆了個跟頭摔了一跤,起身聽到背後刷刷刷的風聲後立刻驚恐回頭,隻見徐軒逸扔掉雙拐飛奔而來,腿腳有力,健步如飛,絕對不像是骨折的樣子。
“你的腿……”她目瞪口呆。
“好了。”徐軒逸面無表情扶起她,一臉冷酷。
“你一開始就是裝的吧。”鹿韭又好氣又好笑,他演這一出是想做什麼,讓她更愧疚?
“我的腿有些傷痕和淤青,”徐軒逸依然從容,“我這麼金貴又細皮嫩肉的男人,和那些皮糙肉厚的糙漢不一樣,腿淤青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不得和骨折了一樣好好保養?”
“……”鹿韭愣了一下,看他的眼神很複雜,之後牽起阿奇,頭也不敢回地迅速溜了。
*
回到家,鹿韭終于松了一口氣,蝶蘭依然愁容滿面,不時落淚,她又是一番安慰。
最近,嘉豪和香蘋都在為了二哥的事奔波,鹿韭也想做些什麼,可惜她并不認識丹京的大人物們,隻能每日焦急等待。
在她已經把香蘋那個“和徐軒逸假結婚”的馊主意忘掉的時候,當天晚上,她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東方重華告訴她:“太好了,成章沒事了,很快就能平安回來。”
東方重華對嘉豪一頓誇,贊他人品好,對東方家盡心,更抓緊時機勸她:“嘉豪對你和東方家都很好,嫁給他是個不錯的選擇。”
鹿韭皺眉:“我對他就像是親兄妹一樣,能當戀人早成了,還會拖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