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不用。”盛靈起身就要離開,文宜坐在椅子上仍未起身:“那天同行的另一個男生是隔壁工程大的,女生喊他哥。”
她如自己預想的一般在中間停下腳步,聆聽文宜繳械投降的聲音。
聽到了,開心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
文宜迎着目光對上視線,帶着一絲期待地問:“還有什麼需要告知我的?”
“你的文稿快點寫,不然我的PPT沒時間做。”
盛靈的腳步可以用歡快來形容。文宜也就是通過這點才百分百确認那個男的是個司機,并不是他一開始以為的男朋友。
他長舒一口氣,慶幸從海裡魚躍升空。
韋涓的信息來的很快。趙菲的孿生哥哥趙森就是文宜說的那個同行的男士。
兄妹合夥,又當着她的面強調自己姓盛。但凡看過幾本小說的人都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算算時間,盛堂年還在香港出差,沒時間理會她。沒鬧到臉上來,盛靈也懶得應付長輩的糊塗賬。盛堂年是被冤枉還是真出軌她也沒本事打包票,除非DNA檢測報告甩過來。
還是老老實實找來律師讓趙菲在學校領了處分貼了道歉信。
衆吃瓜群衆頓感無力,在寝室抱怨着:“又是名譽權!!到底什麼時候能吃完盛靈這口又臭又爛的瓜啊!”
盛尋縮在寝室的椅子上受盛靈的金口玉律,一個字也不能吐露。不過就算大姐不說,她也不敢在外面說家世的。從小到大,耳提面命多少年了。
室友紛紛加入讨論,從頭到尾隻有盛尋一個人不說話,也疑惑起來:“盛尋,你不會是認識她才不說話的吧。也對啊,你們名字很像。快,給我們點内幕消息。”
“認識當然認識啦。畢竟五百年前是一家嘛。”她随意打哈哈過去了。
馮京的畫快遞到了,盛靈正在家拆,一幅一幅挂起來看看。畫多是水墨,繪制的也都是徽州的山水景色。她在裡面看到很多熟悉的景色,也看到了些熟悉的技法。
看來老爸說的也許沒錯,文宜估計真是臨摹過蘇易簡的畫。
她站在這十二幅畫前,甚是奇妙。文宜雖然年紀不大,畫裡卻有一種背井離鄉的滄桑在,不管是山還是水,他的每一筆都是留戀着畫,像是古村裡的煙囪餘煙袅袅,和天空融為一體,籠罩在盛靈的心頭。
盛尋午睡起來,迷迷糊糊間看見自家老姐站在一群畫前發呆,結合最近她的遭遇,一下子驚醒了。“姐,你沒事吧!”
“沒事啊,看畫呢。”
“哦。”她點點頭,略略掃了一眼畫,更為驚奇:“姐!你去拍賣行把畫都搬回家幹嘛?”
“啧。”她放下手裡的馬克杯,“你說什麼呢。”
“沒胡說啊。這不都是大伯母的畫嗎?不在書齋拍賣行,也應該在展館裡,總之不會在家裡。”
“行了行了,這是我新買的畫,不是我媽的。别弄髒了啊,晚上自己吃飯吧。”
盛尋後知後覺問出那句為什麼的時候,盛靈已經在門口穿鞋了。
“你姐我要去做科學實驗。”
“什麼呀,我也要去!”
她隻是随口一說,盛靈認真思考了下,竟然覺得很靠譜。
“也行,快換衣服。”
盛尋套了一件圓領的毛衣,把頭從毛衣裡掙出來後靈活地移動到門框外。“你是說,你懷疑大伯有私生子?以及私生女?”
盛靈靠在吧台,對着那顆亂糟糟的腦袋:“準确的來說,是那對兄妹找上門來讓我幫他們找爸爸。今天兄妹倆約我,估計就是要找我攤牌呢。”
盛尋拿把梳子邊走邊梳,癟着嘴很認同:“那我一定要陪你去了。壯勢!”
“那就再快點吧,司機在樓下等着了。”趁着盛堂年不在,盛靈還可以征用幾天他司機。可憐的文宜就不知道這些,繞着小區開了好幾天都沒接到她的打車訂單。
趙菲兄妹倆倒是很謹慎,把人約在了一個隐蔽的卡座裡。
盛靈和盛尋左腳剛邁進去,兩人齊刷刷地站起來叫了聲姐。
盛靈轉頭看向盛尋,由衷地發出感歎:“天呐。” 盛尋的臉色卻不容她再開玩笑,“怎麼了?”
趙森:“這是?”
“我朋友,陪我來的。”盛尋挽上的手微微收緊。
四人落座。
“相信你已經知道了我們和你的關系。”
盛靈握緊盛尋的手始終沒放開,急着要走所以不耐煩:“少來這套。要說什麼趕緊說我還有事。”
“我們需要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