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為什麼蕭恪一做點什麼令自己感動的事情,就總要強調他們現在的“夫妻”身份,他根本沒必要懷疑自己的專業度嘛!
餘笙撇撇嘴,視線穿過蕭恪落在他前方的生日蛋糕禮盒上,立刻就認出了這是她家樓下的那家甜品屋。
“……你跑那麼遠去買蛋糕啊?”餘笙心一軟,便轉頭鑽進廚房,想去給蕭恪倒杯溫水,“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着急趕回來的,錄制很辛苦吧?而且錄制地點又遠,這個時間直播還沒結束,你是一結束自己的部分就跑回來了吧?這麼晚了又是大雪天……”
“我答應了你會早點回家。”
蕭恪低沉的聲音冷不丁從餘笙的耳後傳來,在空氣中激起溫熱的波瀾,磨得她後脖頸直癢癢,餘笙下意識回過頭來,差點直接撞上蕭恪的胸口,額頭微微擦着他的下巴,錯開後還停留着短暫的觸感。
……貼這麼近做什麼!
“手給我。”
蕭恪完全不為所動,甚至絲毫不覺得這個距離多少有些暧昧了,而餘笙居然就真的被他這種淡然的情緒牽着走,仿佛他那磁性的嗓音有股魔力似的,讓她乖乖将右手手心朝上伸到他的面前。
緊接着,還不及餘笙反應,蕭恪突然擡手搭在她的手心,握着她的四指将她的手背反轉過來,大拇指指腹從左至右摩挲着她的第二指節,最終又停留在無名指上。與此同時,那個高大而冷峻的男人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在她的面前,那虔誠而深邃的雙眸始終注視着她,倒映出餘笙的驚詫,她任由蕭恪緊攥着自己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作出怎樣的反應。
“……你這是在幹嘛!!!”
回過神的餘笙像隻受了驚的小兔子,下意識就想将手抽開,卻被蕭恪攥得更緊。
“我不想你不明不白地就被婚戒套牢。”
他說話時神情嚴肅而不容拒絕,仿佛此時此刻單膝下跪為自己戴上婚戒,隻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在指環套住自己右手無名指的短暫幾秒鐘裡,餘笙的心砰砰、砰砰,跳動得極為劇烈,像是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沖動想要撞破她瘦弱的身軀,卻被她強裝鎮定般不願将自己當下的心情全然暴露在蕭恪的眼前。
但她很快找到了纾解自己激動情緒的理由——蕭恪再怎麼說也是演員,就算在戲外感情淡薄,但在戲裡肯定多少演過這種橋段,對于他而言肯定并不陌生,也因此現在對上自己的表演就顯得更為遊刃有餘,這樣一考慮,當然就見怪不怪了。
“謝,謝謝你啊。”
不管怎麼說,蕭恪明明可以直接把戒指盒甩給自己,告訴她這是他們扮演夫妻的必要道具,但他還是鄭重地彌補給自己一場簡單的儀式,也算是照顧到了她的情緒。
而蕭恪似乎并不習慣餘笙對自己客客氣氣的樣子,顯然她也并沒有理解到自己這番舉動的真正意圖。他克制住想要吻上餘笙無名指的沖動,别扭地站起身來,故意錯開的視線落到料理台上的各種食材,淡淡問道:“你今天過生日,就吃得這麼簡單?”
“……還好吧。”
不用說,餘笙隻是想省錢省時,但又不想在生日這天虧待自己。
蕭恪在心底輕輕歎了口氣,一下子就猜中了餘笙的小心思,他繞過餘笙挽起了自己的衣袖,湊到水池邊用消毒水洗過手後,便直接将料理台上的食材拿來做處理。
“我來吧,你去客廳看看電視等我一會,很快就好。”
“……你會做飯嗎?”
憋了半天,蕭恪還以為餘笙是不想讓自己太辛苦,結果沒想到竟然是在擔心自己的晚飯會不會可口。蕭恪側身對着餘笙切菜,不由露出淺淺的笑容——她的個性一點沒變,不會委屈自己,更不會假客套,還真是可愛。
“不至于讓你過一個糟糕的生日。”
餘笙在蕭恪身後做了個鬼臉,壓根兒沒注意到蕭恪能在懸挂式的微波爐倒影裡,看到她的小表情。不過蕭恪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在垂眸時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些。
毫不知情的餘笙抱着自己的生日蛋糕往客廳走,剛走開幾步,就聽到蕭恪開口輕喚她的名字。
“餘笙。”
“嗯?”
餘笙聞聲回過頭來,隻是蕭恪依然背對着自己,似乎是不想讓餘笙發覺他的情緒,隻是餘笙總覺得那道高大的背影落寞得令自己有些熟悉。
“我這個人,不會混淆演戲和生活。”
“哦……”餘笙愣愣地點點頭,沒明白蕭恪到底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