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有拍立得和記号筆哦!”一聽蕭恪點了頭,小梨渦便笑眯眯地将拍立得塞到餘笙的手裡,像個小助手一樣在旁邊指導姿勢,“小姐姐的表情可以再燦爛些哦——比個耶吧!”
除了合影,蕭恪還破天荒地在拍立得背面給這對新婚小夫妻留下了一句話的To簽。
望着心滿意足離開的那對影迷,餘笙又抱着小梨渦在原地停留了一會。蕭恪波瀾不驚地瞧見她那出神的模樣,不解道:“你好像很感動。”
氣氛被蕭恪冷不丁的一句話打破,餘笙不服氣地說:“很難理解嗎?對浪漫的憧憬女孩子皆有之啊!”
“幹爹地還是不夠了解女人心啊——扣十分!”
“……”
“人小鬼大!”餘笙被小梨渦和蕭恪這一大一小的反應逗笑,一手牽起小梨渦,另一隻手則突然挽上了蕭恪的手臂,心情頓時放了晴,“那我們就讓他好好了解了解吧!”
玩鬧了一天,等到晚上欣賞煙花的時候,小梨渦已經累到趴在蕭恪的懷裡睡着了。從園區到停車場的距離,蕭恪就這樣一聲不吭地抱了小家夥一路,連個購物袋都沒舍得讓餘笙拎。她偷笑着跟在蕭恪旁邊,見他胸前抱着孩子,身後背着卡通背包,完全與平日裡的高冷氣質不符,不由笑容越發燦爛。
“開心嗎?”
“嗯,當然啦——”餘笙的目光在蕭恪和熟睡的小梨渦之間流轉,表情也在嬉皮笑臉和一本正經之間變換,“今天謝謝你了。”
“沒什麼,提前體驗下當爸爸的感覺,也挺好的。”
餘笙沒說話,據她了解,蕭恪雖然從小家境優渥,但家庭情況有些複雜,甚至不比平常人家的簡單與幸福,他大概從來沒有和父母一起到遊樂園這樣無憂無慮地玩耍過,或許今天對他而言,也是對童年那個孤單的少年一些些遲來的安慰。
她想跟蕭恪說些什麼,但是嘴巴卻比腦袋快,先行出聲輕喚了他的名字,卻沒了下文。
“蕭恪。”
“嗯?”
聽到餘笙的聲音,蕭恪溫柔地側過頭來,低垂着目光注視着她,而餘笙也恰恰擡起了頭,那一瞬間四目相對,二人的距離不過厘米之隔。
就在同一時刻,懷裡的小家夥突然醒了。
“幹媽咪幹爹地要親親嘛?”小梨渦用那隻小肉手揉了揉眼睛,又假裝打着哈欠埋回了蕭恪的肩頭,嘴裡像是在說夢話一般還嘟嘟囔囔着什麼,“好困呀我又睡着了……”
“……”
氣氛一被破壞,果然就沒辦法再繼續拼接了。一時之間,二人的暧昧仿佛又倒退回了原點。
大概是昨天“一家三口”在迪非尼玩得太瘋狂,趕上周日他們難得睡了個大懶覺,甚至連平日裡睡眠質量差勁的蕭恪,都是被臨近中午的門鈴聲吵醒的。
蕭恪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剛做好思想鬥争準備翻身下床,門鈴聲就停止了。他本來想繼續睡覺,誰知門鈴聲徒然變作自己房間的敲門聲,迷糊之間他連件衣服都沒穿,就這樣直接赤裸着上半身出現在了餘笙的視線之中。
“……”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個有起床氣的人頓時就清醒了。
下一秒,餘笙連忙背過身去,聽着身後蕭恪慌亂地從衣櫃裡取出了件睡衣套上,這才想起來自己明明都看過蕭恪的NC戲,對他的赤身裸體其實并不能算是完全陌生。隻是這樣想着,餘笙的雙頰卻更紅了。
“幹媽咪,你很熱嗎?為什麼臉蛋紅通通的呀……”
“……”
被吵醒的小梨渦揉着惺忪的睡眼突然出現在二三層的樓梯口,邁着蹒跚的步伐耍賴似的爬上了蕭恪的肩膀繼續打盹兒,全然沒注意到餘笙的尴尬。想必蕭恪對這種氣氛也覺得有些别扭,便清了清嗓子故作鎮靜地出了聲,卻連餘笙的反應都不敢看一眼。
“下樓看看情況吧。”
就在二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正對着玄關處大門時,賀瀾已經怒氣沖沖地自己拿鑰匙開了門站在那裡,但還不忘記将外面帶進來的風塵抖落幹淨,省得被有潔癖的蕭恪念叨。
“……賀公子?”
餘笙莫名其妙地看向神情不悅的賀瀾,疑惑的目光不由投向了身旁的蕭恪,卻見他壓根兒沒在意賀瀾的情緒,反而貼心地哄着睡熟的小梨渦,一隻大掌虛掩在她的耳朵上,似乎是怕賀瀾的大嗓門兒吵到孩子。
不過正在氣頭上的賀瀾卻全然沒注意到這一幕,他的音量絲毫沒有收斂:“你們倆能不能讓我省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