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賀星舟能順利來谷蓮村,還是托秦瞻的福。
賀星舟在得知江家抱錯孩子以及換親的事後,隔天一大早就搭上了來谷蓮村的長途汽車。
長途汽車在縣城停下,賀星舟下車後,卻茫然了。
因為他還要轉車去富興鎮,然後再步行至谷蓮村。
今早來得匆忙,他都忘記問江父,該去哪裡乘坐去鎮上的汽車。
正當他打算問人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眼熟的面孔。
他連忙走上前,像是看到救星似的問道:“秦瞻?你怎麼在這?”
秦瞻擡眼一看,也同樣驚喜。
“我回老家,”他答,随即又問,“你呢?怎麼跑來我們縣城了?”
“我要去谷蓮村找我的未婚妻。”說到這,他眼底顯出幾分落寞。
“對了,你對這塊熟,你知道怎麼去谷蓮村嗎?”他連忙又問。
秦瞻笑着道:“我老家就是谷蓮村的。”
“對哦,”賀星舟一拍腦袋,“之前你跟我提過你老家在富興鎮谷蓮村,我這心急如焚的,全給忘了。”
秦瞻笑了,随即想到什麼,問:“弟妹怎麼跑去我們村了?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弟妹和你一樣是高林市人的。”
兩人雖同年,但秦瞻要比賀星舟大上幾個月,因此他直接管賀星舟的未婚妻叫弟妹。
彼時,秦家二老還未來得及與秦瞻解釋江正華家抱錯孩子的事,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口中的弟妹就是他即将見面的娃娃親。
賀星舟聞言長歎一口氣:“這事說來話長。”
秦瞻瞅了眼腕表,拉着賀星舟往另一個方向走。
他邊走邊說:“說來話長就等會兒上車再說,我現在帶你去坐回村的汽車。”
在汽車上,賀星舟長話短說,簡短地說了一下江家抱錯孩子,以及江夏來谷蓮村的事。
因考慮到江夏的名譽,向秦瞻解釋這事時,他并未直接提及她的名字,而是用“未婚妻”來代指。
“還真是造化弄人。”聽完之後,秦瞻感歎了一句。
“那你這回特地跑來谷蓮村,就是為了找回弟妹?”他問。
“那當然,”賀星舟語氣肯定道,“我認定的是我的未婚妻這個人,而不是她江家女兒的身份。”
到富興鎮後,秦瞻又領着賀星舟往谷蓮村走,兩人直到村口才分開。
秦瞻回自己家,賀星舟挨家挨戶問江夏的下落。
分開前,秦瞻也熱心地詢問賀星舟是否需要他幫忙,但被賀星舟拒絕了。
“已經麻煩你一路了,就不再麻煩你了,你趕着回家,先回去吧。”賀星舟道。
*
江夏看着面前的賀星舟,頓時有種被宿命糾纏的無力感。
她就知道,白月光的命運是沒那麼容易擺脫的。
她看向賀星舟沒有說話。
而賀星舟也注意到她身旁的秦瞻,一臉驚訝。
他一到谷蓮村就挨家挨戶打聽,等他好不容易找到江家,江家人卻告訴他,江夏和她的娃娃親對象一起去湖邊散步了。
娃娃親對象?
賀星舟聞言心立即提到嗓子眼,然後拔腿就往湖邊跑。
剛到湖邊,他就看見不遠處立着一個窈窕的身姿,他一眼認出那是江夏,于是便有了此刻這一幕。
再次見到前世的丈夫,江夏内心頗為複雜。
她與賀星舟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說沒一點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與自己的生命比起來,這點感情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命若是沒了,要那感情有何用呢。
按照原書的劇情,她應當在一個多月後嫁給賀星舟。
她嫁到賀家一年多,賀星舟開始辭職創業搞酒樓,而她自當是夫唱婦随地跟着辭職,陪他一起搭理酒樓,裡裡外外地忙活。
自那時候起,她的身子便每況愈下,直至最後病逝。
她病逝那年才二十四歲,正是花樣年華,而她卻久卧病榻,與世長辭。
“我的未婚妻是你的娃娃親對象?”賀星舟看着秦瞻,一臉不敢相信道。
“賀星舟,我早就跟江彩雲換親,已經不是你的未婚妻了。”江夏語氣平靜地出聲。
“夏夏。”賀星舟一副不可置信又深受打擊的模樣。
“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但事實就是如此,我不是省城江家的女兒,我是谷蓮村江家的女兒。”
“與你有婚約的成了江彩雲,而我的娃娃親對象是秦瞻。”她面色平靜道,自始至終臉上都沒什麼情緒變化,對待賀星舟冷漠得就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
“夏夏,我認的是你,不是什麼江家的女兒。”賀星舟有些情緒激動道。
“賀星舟,我們就到此為止吧。”她帶着幾分冷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