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恩一個轉身就想走。
這算什麼,猝不及防與小粉絲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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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了吧?”談恩揉了揉酸腫的手腕,遞交了最後一張簽繪。她無辜擡眸,似在詢問對方的意見。
鄰立的女生一套黑白色的小香衣,她美眸微垂,極為珍重地将幾張簽繪裝入了一個琳琅的方形禮盒中,接着吩咐人将其拿下去。
旋即元祁就在人身邊坐了下來,拉過了談恩的右手就開始幫人揉。
“辛苦辛苦,我請淼爹吃大餐!”
談恩:“……别。”
女生剛想一個黑臉裝暈蒙混過去,就又聽人說:“不過淼爹啊,你知道《先生》這本要被翻拍成電視劇了嗎?”
“什麼?”談恩遲鈍地甩了個問号,她重新看向元祁,就見對方神秘兮兮地朝她湊了過來。
古靈精怪的元家小姐環顧了下封閉的四周,旋即與她悄聲道:“他們就是趁着‘酒神’這段時間在閉關,才敢出來搞事情。
“酒神不是沒賣影視權麼,誰知道平台的吃相這麼難看,轉頭就把書賣了。
“完全是算準了酒神不會找他們秋後算賬,真是惡心。”
元祁憤憤替人抱不平,獨自抱臂坐下生着悶氣。
談恩附和着贊同了一聲,在手機上回了幾個消息後,便扭頭問人:“你有【大魚】嗎?”
“當然!”提到這個,元祁登時連氣也懶得撒了,立馬兩眼放光看向女生,“我都将賬号養成了你的死忠粉了!”
談恩:“……謝謝親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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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個月淮恙洪澇之事後,談衹就再沒見過小妹的人。
直到傷好、他被緊急安排回了餘岩要求參加一個協助任務時,這才見到了被出差的大哥催促着來送慰問品的談恩。
隻見女生将果籃和面包放在了桌上,她将帽檐一壓,兀自神傷地坐到了一旁。
談衹:“上次水災,是不是你——”
“報告!”
屋内幾人俱是一愣,談衹扭頭看向門口,隻見來人垂下了敲門的手,目不斜視地等長官回話。
“進。”談衹說。
那立正規整的軍人嗓音高亢地回了個“是”,随即邁步走了進來,将一沓資料放在了人辦公桌上,半點眼神也不肯分給一旁盯了他許久的女生。
“又想讓座了?”沉默許久的江左終于開口打破了這詭秘的死寂,他給人遞了瓣剝好的橘子,面上笑容不減。
談恩被吓一激靈,心頭郁火瞬起,扭頭便看向了身旁人。
聽人這話,談衹不由得奇怪,他再次将目光放到了與人死瞪的正主身上,“你又做什麼了?”
“來時坐公交與這位兵哥哥有一面之緣,見他站的實在辛苦,恩恩便給他讓了個座。”江左好心替人解釋,還十分無辜地挨了女生一肘。
“不說這個,”談恩出了氣,才心平氣和說:“我聽顧叔說了二哥你這次的任務,想了想确實有些棘手。上邊建議拿公司做誘餌的事我已經答應了,具體技術問題江左這邊負責解決,你們這邊準備埋伏抓人就行。”
拿談老的心血冒險,事後不管怎樣,話事人談恩都免不了一番陰陽怪氣和敲打。
但此法也确為上上策……
談衹握緊了還在隐隐作痛的小臂,不敢去看人那閃爍着清水般光芒的眼睛。
像是看出了對方的顧慮,女生自信站起,與人下了保證書:
“二哥你隻管放手去做,一切有我兜底。”
正如雨夜從天而降,有人奮不顧身朝他奔來。
他們,才是一家人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