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肖默的那一瞬間，談恩隻能想到一個詞：“好忙”。

“你出現在這裡，我可以理解為‘江顧問對我司不可或缺’麼？”

男人擦了擦冷汗，不敢多嘴。

女生又将目光轉向另一人，那人十分自覺地走上前，恭恭敬敬道：“談小姐。”

見人認出了自己，談恩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你是誰？”

“在下是江少的助理，也是趕來救少爺的。”

她瞥了眼人身旁文質彬彬的西服男，心道老爺子真是愛孫心切。

談恩：“人家起碼知道帶律師，你帶個開鎖師傅是怎麼個意思？”

被莫名cue的智能鎖研發師匆忙看向帶自己來現場的肖經理，畢竟對方是傳聞中的老闆，自己就算脾氣再大，又哪敢頂嘴。

“陸總教訓的是，不然您先按個門鈴？”肖默上前一步，微微側身，做出了個“請”的手勢。

“一定要這麼禮貌嗎？”

“就算我們的法務再厲害，也經不住您一腳踹啊。”

在幾人的注視下，談恩擡手按了一下那舊式門鈴，立時響起了一道生鏽了似的的機械音：

【人臉識别失敗，請稍等。】

還沒等談恩有所動作，那研發師就先人一步給智能鎖扣上了破譯裝置，三兩下開了門。

弦月倒挂，一行人穿過院内的金魚池和假石林，最後靜候在那一道門前，隻等唯一的研發師破解開門鎖。

“哎呀，”别墅的主人這時剛好出門迎接不請自來的客人，“這不是談小姐嗎？”

女生一身随意的打扮，好似今晚不是來砸場子的。她視線微擡，冷睨那笑得不懷好意的業内老人，隻待再一看人身後來的整整齊齊的江家人，她忽的輕嗤出聲：

“還以為這宅子裡沒人呢，就這樣貿然闖了進來，抱歉啊。”

這話裡可聽不出半分道歉。

江常巍笑臉一僵，很快又故作慈祥地微笑了起來，“那不知談小姐突然到訪，可是有要事啊？”

“江老先生應該心知肚明才對。”

談恩大步上前，越人一步進門。她掃了眼膽戰心驚的江家人，就随便拉了個小姑娘盤問：“江左呢？”

“呃，表哥，表哥他……”

被突然問話的小姑娘結結巴巴，眼神亂瞟，又像是被什麼吓住了神，突然噤了聲。

談恩松開手。

“江常巍。”女生如是警告，不像當年那般手裡執刀：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江家早年不要的小少爺，也不是為了談氏如今的繼承人，隻是為我司，也就是TWO集團的技術顧問【浮華生】先生，讨要一個交代。”

客廳裡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剛想對不尊老的談家小姐說些貶詞的江姓兒子們臉上紛紛冒了冷汗。

“那麼現在，可以把人交出來了嗎？”

……

臨走時，談恩想踹上那江昐幾腳，卻被梧赫伸手攔了下來。

于是這會兒，她郁悶地用鑷子夾起酒精棉，替江左擦去嘴角的血漬。

“别哭。”

“沒哭。”女生一把拍開對方欲作安慰的手，委屈地瞪着他說：“你攪和了我一場音樂節，打算怎麼賠？”

夜半三更，胃裡殘存的紅酒在那一腳的後遺症下來回翻湧，男生抿唇苦笑，隻好妥協道：“下次陪你逛街，我買單。”

“你當我沒錢嗎，就這麼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