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

談恩仔細斟酌了下這個荒誕的提議，“真稀奇，我已經很多年沒聽到過這個詞了。”

對方期待着她的下文。

女生指腹劃過書頁，側身越過他道：“隻有小家族才會選擇聯姻壯大實力，你我兩家似乎沒有這個必要。”

男人替她拿下了書架上閃着紅燈的書，一旁的談恩卻還在嘟囔考慮：“陸邵尚不能自理，陸枋又是個不婚主義……”

“那談小姐你呢？”他突然出聲打斷了她。

女生眉一挑，立馬明了這話裡意思。

“這你得問我哥，畢竟現在他做主。”她擡手撥了個号碼出去，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不過我覺得我家還沒落魄到要賣女求榮的地步。”

嘟——

“恩恩？”聽筒那頭傳來聲響。

談恩：“有人要與談氏聯姻，對象是我，哥哥你什麼想法？”

“……誰說的？”江左的語氣不鹹不淡。

女生把玩着耳邊的頭發，戲谑看了對面一眼：“希德克的桑澤。”

還沒等她再說什麼壞話，桑澤隻好認命地伸出手背擋在了談恩的唇前，挂斷電話說：

“開個玩笑，江總别當真。”

談恩好整以暇地收了手機，抱着懷裡的一堆書走向走廊。她掌心放在導航機上，識别完成後，人工智能自動完成了對書籍的掃描，将借閱的圖書一一出庫。

“被你哥占的便宜就非得在我這兒讨回來？”桑澤沒好氣地從胸前的衣袋裡抽出那張電影券，似要同人讨個說法。

“你當我吃一塹又一塹嗎？”

女生莫名同情地看向他，一對貓眸狡黠地轉了又轉，“邀你看場電影而已。”

男人被氣笑了。

“你知不知道那是首映禮，有媒體會拍啊。”

談恩不再管他，兀自抱着書離開了此處。她擡手向後揮了揮，敷衍道了聲謝。

桑澤在原地咬牙切齒，最後洩了氣：“真是欠了你的。”

*

“我叫季昸，是華國花樣滑冰運動員。”

少年上臂舒展，腳底的冰刀随心所欲在冰面上滑行，他身着考斯滕背滑向觀衆轉身的刹那，眸底眼波流轉，令人不由心動。

視頻中的季昸右手輕搭在左肩，朝屏幕微一屈身，像隻雪地中的銀狼，收斂了全身的鋒芒，隻等比賽開始。

……

“季清冬，到了也不叫我去接你，非得讓我在開幕式上見到你才知道你來了嗎？”女生不滿地看向對方，指尖直戳着男生的胸口。

季昸怔了下，那雙含情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這才敗下陣來哄人。

她抽空看了眼手機彈出來的一條消息，是桑澤拍的一段影院裡的視頻。巨浪穿過銀幕撲向鏡頭，一隻手從鏡頭左下角伸出，令人窒息的海水霎時如被劈開了似的分為兩道清流。

裸眼3D的交互功能便是這部電影沖出賽道的殺手锏，對家希德克的友情出席更是免費的推廣營銷。

“消氣了？”見人陰雨轉晴，一旁卑微許久的季昸才敢見縫插針地問一句。

談恩長睫微掀，注意到了冰面那頭叫人集合的教練，“沒生氣，所以趕緊去訓練吧。”

于是男生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一步三回頭，眼中滿是依戀和不舍。

就如一隻耷拉着耳朵的土松犬。

她順手記錄下了這一瞬間，并且上傳至空間，配文【白月光】。

夜深時分，打完最後一局音遊的談恩想倒頭就睡，偏不巧江左的電話打了過來，且開口就是一句：

“你……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