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雞蛋,其中兩個元香做了一盤她心心念念的野蔥炒雞蛋,另一個做了隔水蒸雞蛋羹。
野蔥是上次移種到自家菜地裡的,長得很好,瞧着翠綠又新鮮。
她把野蔥切得細碎,炒的時候噴香,是一種獨特又濃郁的香味,他們本來仨就很餓了,現在被這香味勾得更餓了。
再把雞蛋打進去,家養的農家土雞蛋的蛋黃是金黃色的,金黃的雞蛋包裹着翠綠的野蔥,看着就讓人有食欲。
盛好米粥,就準備吃午食了。
那人剛醒,身體還沒好完全,元香把雞蛋羹跟米粥端進去給他。
那人睜着眼看着元香家屋頂,不知在想些什麼,看到有人進來時,才偏過頭來看着元香。
“吃飯吧。”元香把米粥跟雞蛋羹放在一倒扣的陶罐上面,陶罐底部平整,正好做小桌台來用。
他看了好幾秒,大概是看懂了元香的意思。
然後他一手撐在床闆上慢悠悠地坐起,好一會兒才把上半身靠在後頭的牆面上。
不過到底是還沒恢複完全,整個動作的過程看着既緩慢又艱難,像被按了0.5倍速播放一樣。
元香看着他好一會兒,又怕他抻到傷口到時候更麻煩,到底沒忍住上前扶了一把。
見面前這人突然握住了自己的小臂,男人立時扭頭看她,微不可察地皺眉,思考片刻後又恢複如常。
好在他是能自己吃飯的。
元香慶幸這人自理能力是有的,能恢複到這個程度她覺得很滿意。
白粥清甜,熱騰騰的雞蛋羹泛着股淡淡的蛋香,他慢慢地剜了一勺,等軟軟糯糯的食物滑進喉嚨,香氣萦繞嘴角時,他眼睛倏而一亮。
沒一會兒碗裡就空了。
“額......那個,,,,,,”元香意識到他還沒個名字,都不知道怎麼稱呼呢,于是低頭問他,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是誰,那我們就先叫你阿允吧,你覺得怎麼樣?”
他的那把短刀上刻着個允字,既然是他的東西,那用來做他的名字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元香說完,等了好一會兒這人也沒什麼反應。
他隻是把吃的幹幹淨淨的碗勺遞給她。
額......這是什麼意思?
元香無言接過碗勺,探過身不死心又問了一句,“那個.....我叫你阿允行不行啊?”
這次她說完就立刻觀察他臉上的表情。
他眼眸微微下垂,看不出什麼情緒起伏的地方。
見他還是沒什麼特别的反應,元香疑惑地想他是聽不懂她的話嗎?還是不喜歡阿允這個名字?
許大夫說他行為舉止與常人有異,元香還真不知道跟這類非常人怎麼交流。
不過他能說話,剛剛還能看懂她讓他吃飯的意思,那應該不算特别糟糕。
她試着像跟小孩子一樣交流,繼續湊近他,淺淺笑着:“如果你同意呢,那就說個好字。”
沒有回答。
她想明明剛剛醒來許大夫在的時候還說話呢,現在怎麼這麼沉默了?
隻會點頭搖頭可不行,要是一直不說話連語言功能都退化了可怎麼辦?
不過順着他下垂的視線,元香發現他視線的落腳地一直在她手裡的碗勺上。
嗯?有情況?
元香的手試着往上動了動。
這時男人的視線也跟着她的手一起擡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