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月站起身,朝岸邊望去,卻發現岸邊空無一人,心生疑惑一個腿腳不便的人,怎麼可能抱着兩個小孩?
江菀月心裡一急,也顧不得去抓那條魚,趕緊跑到岸上四處尋找,所有的物品都還在,包括那排子車,狄雲承他們還能跑到什麼地方?
“狄雲承,你給我等着!”
江菀月沿着河岸走了一圈,得不到任何的反應,這讓她更加的着急了,她擔心那些在江邊玩耍的孩子會不會摔下去,如果狄雲承過來,她們三個會不會被人發現?
噗!不會吧!
狄雲承走路不穩,走不了多長時間,江菀月隻好用兩條胖乎乎的大腿四處張望,一邊跑,一邊不停地叫着他們的名字。
但周圍隻有她一個人,她叫了半天也沒人回應她,難道他們并沒有在岸邊,反而折回去了?
江菀月看了看周圍,決定原路返回,她有些着急,也有些懊惱:真是個讓人擔心的家夥!
江菀月從水裡出來,渾身上下都是水,粘在她的身體上,讓她很不舒服,也很重,再加上她剛才在河岸上焦急的找,已經是氣喘籲籲了。
如果要沿着這條小路往前走,江菀月就會累壞了,所以她決定從蘆葦地裡穿過去,這樣可以節省一些體力。
結果一隻腳踩在了蘆葦叢中,差點摔倒在地,三百多公斤的重量讓她摔了個狗吃屎。
她奮力轉身,這一看,頓時呆住了!
看到狄雲承三人都是雙眼緊閉的坐在蘆葦叢中,江菀月的心揪了一下,她有些後悔降他們二人帶來了。
“甯寶,安寶!”
江菀月奮力的沖了過去,一把将他們摟在了懷中,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雖然她才剛剛來到這裡幾天,卻早已經将這些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她從未想過自己隻是想要讓他們在江邊放松一下,卻沒有想會讓他們這樣死掉了。
“狄雲承,都給我起來,都給我起來!”
江菀月哭的很傷心,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染紅了她的衣衫,她覺得很難過,她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有兩個孩子,有一個丈夫,可是她還沒來得及為他們做點什麼,他們就已經走了。
世上隻剩下她一個人!
“怎麼哭了?老子還活着呢,你這是在哭嗎?”
江菀月聽到狄雲承沉穩的語氣,先是一驚,随即回過神來,整個人壓在狄雲承的懷裡,伸出兩隻粗壯的手臂,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脖頸。
“妙啊!你居然還沒有死!”
“哼,你聽誰說的?”
江菀月也是一臉懵逼,她看着那三個人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還以為他們已經被殺了,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狄雲承滿臉通紅,嗓音沙啞:“你要是不站起來,我會被你活活壓死的!”
“哦…”江菀月趕緊起身:“抱歉抱歉,我也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情緒有點失控而已。”
狄雲承勸道:“他們倆剛才一直陪我摘草,也辛苦了,就讓他們留在這兒睡覺好了。”
“采草葉?什麼?”江菀月一臉震驚,道:“你的腿腳不便,他們倆還小,你還讓他們去摘草,你知道我回來的時候,我有多擔心你們嗎?”
江菀月說這話的時候,臉頰都在顫抖,眼淚和她剛才摔下來的泥土混在一起,看起來很是醜陋和可憐。
這一刻,狄雲承頭一回看江菀月也挺可愛的,他拄着拐杖,慢慢的站了起來,伸手将她拉了起來:“你不是想釣一條魚嗎?我的草葉不是凡物,可以幫你捉魚。”
“這是用什麼草釣上來的?”江菀月摸了摸自己的腿,彎下腰,将熟睡的安寶背起來,然後緊緊地摟着甯寶,快步走向河岸邊的手推車。
蘆葦地離拖拉機很遠,江菀月背着一個人,艱難地往前跑,好幾個趔趄且險些跌倒,可她的一隻手,還是将兩個熟睡的娃娃牢牢地抱在懷裡。
狄雲承想要出手相助,卻不得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着,江菀月抱着兩個兒子走了過來,他摻着腰,一瘸一拐的走着。
沒過多久,江菀月就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狄雲承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體重也有一百五十多公斤,被他這麼一按,江菀月頓時發出一聲悶哼,連站都站不穩了。
“放開我!我自己能逃出去!”
江菀月實在是太累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隻是咬牙支撐着将狄雲承一寸一寸的往回走。
她的動作也不算太快,但是跟狄雲承比起來,卻是要好上許多。
她心裡很不是滋味,也很是埋怨狄雲承,她就這麼在江邊等着,幹嘛非要摘樹葉,她倒要看看這些樹葉能不能給她釣到魚。
等他把狄雲承抱到河裡的時候,被她打昏過去的那條魚,早就已經遊開了。
江菀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臉沮喪:“都是你害的,我還沒有來得及去抓那些被打昏的魚兒,現在全都不見了!”
狄雲承從懷裡掏出一把裹在袍子裡的雜草:“用它!”
“它?”狄雲承斯疑惑道。
江菀月好奇地從地上拿起一根雜草,看了看,并沒有什麼特别之處,細長的莖上還長着幾片細小的葉片,“這是用來釣魚的?”
“這是薄荷!”
江菀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将薄荷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種刺|激的味道鑽進了她的鼻子裡:“阿嚏,這是什麼東西,好燙!”
“我說過,這是何首烏,味道刺鼻,可以打死魚兒,生長在水灘和小溪裡,但開花的季節是五月和五月,現在時間還早,我就找到了這麼多。”
我就沒見過這麼牛的人啊!
江菀月頭一次聽到這種草藥可以讓魚失去知覺,一聽狄雲承這麼一說,她便将何首烏搓了搓,讓其分泌出液體來,便将何首烏扔進了水裡的魚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