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月還沒有回過神,周圍的人就圍了上來。
“賤人!給我沉塘吧!”
江菀月整個人都懵住,沉塘?
江菀月看着村民們憤怒而驚恐的表情,忍不住的問他們:“誰能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注意,千萬别着了她的道兒!”
江菀月一臉懵逼,周圍的人都叫她妖女,但也沒有人給她解釋,她左右看了看發現和她說好要一起去賣魚的阿婆。
“阿婆,你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阿婆滿臉驚恐地看着她,道:“這老孫和老李從你這裡買了一堆香菇,結果兩個人都中了邪!你這是在裡面下蠱了?”
被人下了蠱?這也太扯淡了吧?
“我怎麼完全聽不懂,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别信她的鬼話!那瞎眼老頭說,唯有沉塘之法方可解開此蠱,我們一起出手将她擒住!”
江菀月的話,村民們卻不理會,幾個精壯的男人,用繩索将江菀月的手給綁了個結結實實,她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被拖到了平溪鎮東面的橘湖邊上。
江菀月一回頭就發現岸邊有好幾條小漁船停靠,李牛的哥哥李狗剩正在收拾魚網,估計平日裡就是這個湖捕魚。
親眼看到江菀月被綁架,李狗剩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聽到要沉塘,李狗剩扔掉了手中的網,興奮地鼓掌道:“太好了!我早就說過,這個江家女不是什麼好人,她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啊!”
江菀月怒視着他:“你給我住口,你們這是血口噴人!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被那位大人斬殺了,哪有你說話的份?”
“不管怎麼樣,今日都逃脫不了沉塘!”李狗剩知道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不對,再加上江菀月的牙尖嘴利,他已經領教過,便也就不再多說些什麼。
江菀月很是郁悶,她完全不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扣上了一個“妖女”的帽子,然後就馬上要沉塘在這湖畔。
這一路走來無論她怎麼解釋,村民們都把她當成了妖女,讓她連辯解的餘地都沒有。
眼看着自己被逼到了岸邊,江菀月受到威脅:“村民!我又不是妖女,你們沒有證據怎麼能随便造謠呢?我若是妖女,豈會讓你們如此輕松的擒住?”
“你之所以被困在這裡,是因為那瞎眼老者用的繩索,被黑狗血浸泡過,你根本逃不掉!”
真是荒唐啊!
難怪江菀月總感覺到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味道!
古代人的觀念是很保守,非常相信鬼神之說,江菀月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活不成,道:“你說的那是個瞎眼的老頭,他又沒有親眼見到是我所作所為的,憑什麼造謠啊!”
“少和她扯淡,江家女的嘴皮子可不是一般的硬,說多了反而會讓她上當!”李狗剩在旁邊叮囑道:“這種害人精,趕緊沉塘吧,免得節外生枝!”
“給我沉塘!”沉塘了!”村民齊聲呐喊!
這時,一男子擡來塊兒巨大的石頭,石頭上系着根粗繩,想要系在江菀月的腰上,但那男子卻注意到了她粗壯的腰肢,再看看手中的繩子判斷後,便将繩子系在她的腳踝上。
這……是不是有些太丢人了?
江菀月大聲的嚷嚷道:“鄉親們,你們不能這麼不把别人的性命當回事!”
“沉塘沉塘!”
她的聲音被淹沒在人群中,兩個大漢走上前,想要将她的腳推開,可她紋絲不動,最後卻是用力一推将她推入了水中。
在跳入水中前,江菀月屏住呼吸,巨大的石頭壓在她的腳上,讓她整個人都往下沉。
江菀月沒有太多的時間,她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快速的解開了自己的腳腕上的粗繩。
江菀月并沒有馬上遊到對岸,因為那些村民都還沒有離開,如果她現在遊上岸的話,很有可能又會被抓住。
所以她屏住呼吸,拼命的朝着湖水的另外一端遊過去,時不時的擡起頭來呼吸一下空氣。
村子裡的人都在讨論着沉了妖女是件大好事,卻沒人注意到她已經從水裡爬出來了。
江菀月一路遊到了對岸,這還是因為她水性好,所以她才能遊到對岸,否則的靠她這體重就真的沒命了。
這一跑少說也要掉幾斤的肥肉,江菀月躺在地上半天都沒能站起身來。
他們竟然說我是妖女?這件事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還有這個瞎眼老頭究竟是誰?又為什麼要憑空造謠呢?
雖說天大地大,她自己也可以在任何地方立足,但她現在帶着雙腿殘疾是丈夫狄雲承和兩個小家夥,所以她不能離開這裡。
她想要撐起一個家,自然是要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将來她背上妖女的名頭,以後在平溪鎮就寸步難行。
現在江菀月身上已經濕透了,她沿着湖畔走了一圈後悄悄地回到了集市上,她的魚肉和香菇還留在了這裡,這些東西都是她的财富,是她萬萬不能失去。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村裡的人應該都回去吃晚飯,所以集市上的人并不多,但江菀月還是怕惹出什麼事來,便盡量避開那些人。
江菀月見自己的籃子和魚網都還在原來的位置上,就頓時放下心來!
原本說好要去購買那條魚的阿婆,這會兒已經蹑手蹑腳的朝這邊走來,江菀月趕緊迎上去叫道:“阿婆!”
“鬼…鬼…”阿婆喃喃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