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什麼大毛病,完全可以修複。”舒容看了半天戲,好巧不巧正是她拿手的事。
聽到舒容的聲音,一時間衆人都望向她的方向。
李全是個愛去逛花樓的,看見舒容身姿窈窕,雖被帷帽遮擋他也認定舒容定是個美人。他語氣便和緩下來,“姑娘,你剛才說的是何意思?”
“是啊,姑娘,你說可以修複可是真的?”胡掌櫃語氣更是着急,他曾聽父親說過有些裱褙師傅可以修畫,可京城一帶他還從未見過。
“我說我可以修補這幅畫,這位公子不必再為難店主。”舒容往前走了兩步,站到店鋪門口。”
“哼,姑娘你莫在這裡信口雌黃,我可從沒見過畫可以修的。”李全旁邊的高個子男輕蔑地出聲。
“那是你見識淺薄。”舒容溫和地說道。
“哼!”那男子不服氣地眼刀掃向舒容。
李全趕緊拉住好友,“王兄莫同女子一般見識。”
接着他又看向舒容,“姑娘,我也不是缺一百兩的主兒。這畫是我的傳家寶,若你真能修好,此事便了,若你不能修好,那又如何呢?”
舒容笑道:“那我便賠你一百兩銀子。若是修好了你應當給我付裝裱的費用,我也不收多了,仍是要你十兩銀子。”
“好,我便信你一回。”李全爽快說道。
舒容擡頭看了眼店鋪的名字“故榮齋”,她道:“半個月後仍在這故榮齋取畫。”
說完,舒容便走過去從李全手裡接過畫。
李全等人也随之離開。
胡掌櫃這時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擔憂地問舒容:“姑娘,你真的能修畫嗎?”
舒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問題,她把畫放到店鋪内的櫃面上慢慢展開,是一副《喜鵲登枝圖》,畫的表面并沒有大的污損,隻是有幾個蟲眼在畫心的邊緣位置。她看完畫的傷況又将畫慢慢卷起。
“掌櫃的,這畫容易修。”她笑着對一旁的胡掌櫃說。
“真的?真的!”胡掌櫃大喜過望。
舒容點點頭,“隻是我需要在掌櫃店裡裝裱,不知道可方便?”
“方便的,方便的。我這小店隻有我和侄子兩人,也隻有我會做裝裱,我侄子平時幫我招呼客人。裝裱的工具都是我父親傳下來的,我父親技藝好,工具也好,我雖然技藝不好卻也十分愛惜工具。姑娘,我這就帶你去後院的裱房裡頭瞧瞧。”
舒容拿起畫,跟着掌櫃穿過店鋪來到後院,後院是個一進的院子,院中有一口井和一株正在挂果的老梨樹,裱房就在其中最左邊的偏房裡。
舒容走進裱房,看到大紅漆案的裱糊台和貼畫用的木牆,舒容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現代,回到了工作的工作室裡。她環顧四周,看地面鋪了地闆,屋子光線适宜,看來确實是用心設計過的。桌上擺放的裝裱工具齊全,品相也看起來不錯。
“姑娘,你看可還滿意?”胡掌櫃問。
“很好。掌櫃你這兒可有治好的漿糊?”
“有的有的,我前兩天剛治好的,我拿過來給姑娘看看。”說着胡掌櫃從屋内的角落處拿出一個陶碗,碗中盛着清水,水下面是治好的漿糊。
舒容打開帷帽,認真觀察漿糊,見成色不錯,“漿糊不錯,掌櫃,今日已晚,明日一早我來店中開始修畫。”
胡掌櫃看見舒容帷帽下的臉,不由感歎,好一個絕色佳人。他笑着對舒容點點頭。
“小女子姓容名一,不知掌櫃如何稱呼?”出門在外,為避免麻煩,舒容給自己取了一個假名字。
“容姑娘,小老兒姓胡,你喚我胡掌櫃就好,前頭店裡是我侄子,名叫胡順。”
“好,胡掌櫃。那我今日先行告辭,明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