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聞洲的說法很新奇,但很貼切。
兩人你退我進,你進我退地語言交鋒了幾分鐘,原本還疏離客氣的氛圍頓時化冰了不少,相處起來多了幾分朋友的自在。
“那很有自知之明的方聞洲隊長,你能讓出我的床了嗎?九點了,再不洗漱完明天做任務可要遲到了。”
方聞洲聞言不再貧嘴,僅憑借腰腹的力量坐起身後,沒忍住又問了一遍:“真不用我陪着?自己睡不害怕?”
秋念葵忍無可忍:“我是27歲。不是7歲。”
男人投降般舉起雙手,拎着自己的貼身衣物毫不在意此刻的真空狀态,老實地退出了秋念葵的房間。
等到空蕩的房間隻有自己一人後,秋念葵才長舒一口氣,迅速地洗漱完畢躺到床上開始醞釀睡意。
昏昏欲睡間,秋念葵忽然察覺到自己現在睡的位置,正是剛剛方聞洲躺過的地方。
難怪隻有這一片是暖呼呼的。
她覺得方聞洲的确有做男媽媽的潛質。
不單指外在形象。
抱着這樣的想法,秋念葵做了一晚上有關反詐app宣傳廣告的夢,直到聽到敲門聲才幽幽轉醒。
她頂着雞窩頭打着哈欠,開門迎接即将到來的任務考試。
“喲。昨晚去殺污染物了?”
方聞洲戲谑兩聲,渾身帶着剛運動完後的熱氣,呼吸不穩地拎着一杯加熱過的鮮奶貼上秋念葵的側臉。
“醒醒。抓緊吃完早飯,七點鐘有去傍海村最早一班的公共汽車,你現在開始洗漱還來得及。”
一提到任務,秋念葵還在緩慢加載中的大腦頓時清醒。
她連忙接過早餐,匆忙道謝後反手鎖上房門,開始聽從方聞洲的建議迅速洗漱換衣服,盡可能争取坐上最早一班車前往任務地。
提供消息又幫忙帶早餐,卻被反鎖關在門外的方聞洲:......
他又被白嫖了。
方聞洲的信息來源沒出錯,秋念葵緊趕慢趕,一路小跑來到了公交站牌,順利地乘上了最早的一班公交車。
海市算是個制造業大省。
早上七點,車上全是趕早高峰的人。
秋念葵被人群擠在了最裡面,此刻無比慶幸早飯吃得早,不然被帶上車的早點就會和面前的包子餅一樣,被擠壓成扁扁可頌的形狀。
“站不穩就抓着我。”
方聞洲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來的,他憑借遠超普通打工人的身形,硬生生憑借自身體型給秋念葵擠占出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恰巧可以容納一米七以下的女性勉強活動的範圍。
面對面站着,再次被迫埋胸的秋念葵:......
她自我安慰道:憋得慌就憋得慌吧,至少方聞洲早上沖過涼的沐浴露味道,比車上魚龍混雜的氣味好聞的多。
距離目的地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正在秋念葵考慮該接着這個姿勢睡過去,還是該把腦袋從同事胸肌裡拔出來時,一側忽然傳出個熟悉的聲音。
“念念?”
能這麼叫她的,隻有半年前出軌分手的那個渣男前任。
“念念你怎麼到a區來了?是離職了嗎?”
一個樣貌清秀的男人擠過人群,在一衆低聲斥責中連連道歉,來到秋念葵身邊,伸手就想把裝鴕鳥埋沙的秋念葵拉起來。
“不好意思。你想對秋小姐做什麼?”
男人剛伸出手,就被一隻大掌輕易攔住。他擡頭,對上一雙淺棕色的眸子。
這雙眼中沒有斥責,沒有質問,甚至稱得上平靜。
可男人就是在這樣一雙堪稱溫和的雙眼中,感到了來自深海般的壓迫與威脅。
“你,你你你——”
他顫抖地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方聞洲,仿佛是被女友綠成大草原,還被小三猖狂欺淩的可憐怨夫。
“你一定是念念雇來刺激我的吧?念念這麼好,才不會找你這麼一個粗俗的糙男人!”
“念念!”
男人被方聞洲落了面子,不依不饒地朝秋念葵求證。
“你當初分手時可是說過,下個男人甯可找185的雙開門男大,也不會找比自己年紀大的老狗!”
“你不會騙我吧!”
年近四十·被迫修羅場·雙開門叔·方聞洲:......
他是不是又被白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