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考核任務結束第三天,秋念葵久違地感受到了自然醒的快樂,她磨磨唧唧起床後已經臨近中午。
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去廚房準備找點東西吃,卻意外發現竈台前剛好有人穿着圍裙在煎蛋。
她輕手輕腳地湊過去,猛地張開手從後面将人抱住,拉長聲音喊:“好——餓——啊,我親愛的媽——嗯?”
嗯?
怎麼手感不太對?
秋念葵宕機的大腦反條件讓她合攏掌心捏了捏。
不是媽媽肚子上軟軟的手感。
是一塊接一塊,硬硬的肌肉。
不是媽媽。
秋念葵頓時清醒,眨眨輕度的近視眼看清是誰後,僵住的手緩緩地從他腋下的縫隙中慢慢抽回來,縮着脖子,踮起腳尖試圖悄悄撤離這個讓她尴尬症犯了的地方。
“嗯?白嫖完就想走?”
徐牧野背後像是長了眼,手指一勾就揪住了秋念葵的後領。像拎小貓崽似的将秋念葵定在原地,報複性地搓了一把她的雞窩頭發頂,聲音含笑:“這麼大了還要和哥哥撒嬌?要不要抱抱?”
男人帶笑的戲谑讓秋念葵想起小時候。
兩人從上幼兒園開始就在一起,生活中的大事小事都有徐牧野的身影。小到幼兒園給秋念葵背保溫杯,大到初中穿着校服替秋念葵父母去給她開家長會。
甚至到了高中,親也可以在打雷的晚上抱着秋念葵念着又臭又長的《高分作文選》哄睡。
和徐牧野撒嬌,對秋念葵來說仿佛呼吸一樣輕松簡單,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前提是她和徐牧野還是小朋友的時候。
“徐牧野同志,麻煩快把你開屏的尾巴收一收,這兒就我一個人。”秋念葵白了眼還在煎蛋的男人,順手撈起餐桌上還在冒熱氣的岩燒牛角包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你去進修西點師了?!”
“怎麼樣,喜歡?”穿着女士圍裙的徐牧野,從頭到腳充斥着濃濃的人夫味。
他應該是剛結束工作。
鼻梁上的金邊眼鏡還沒摘,白襯衫的袖子被卷起來露出略帶肌肉線條的小臂,熟練地拎起鍋,便開始給秋念葵做起了臨近十一點的“早餐”:“保溫杯裡還有熱好的草莓牛奶。”
秋念葵嚼着嘴裡的牛角包,奇怪地看着又在忙着做手擀面的徐牧野,口齒不清地問:“你不是說今天去報到?”
他停下切面餅的動作,抓起一把寬面下到鍋裡,抽空回道:“簽到過了。說是明天會組個會安排相關的事情,所以今天算帶薪翹班。”
“好哎!那今天中午不用點外賣了!”
秋念葵歡呼着迎接從天而降的廚子,叼着牛角包鑽出廚房的路上,忽然赤腳踩到條毛茸茸的東西。
客廳裡什麼時候來了隻大金毛狗!
重度毛絨控的秋念葵,原本還在遺憾昨天假貓被父母硬生生送回賀江亭手裡不準帶回家,上天仿佛聽到了秋念葵的願望,房間竟然多了隻表情憨憨,渾身肉肉的大金毛!
它乖巧地蹲坐在地上,尾巴圈住後腿的樣子莫名有些文靜害羞,水潤的黑眼珠無聲地眨了幾下,仿佛在勾引秋念葵“來撸我啊”“不撸白不撸”。
“徐牧野!你什麼時候養狗了啊!”
秋念葵完全沒有思考,當場繳械投降地放棄抵抗,整個人埋頭紮進大金毛暖洋洋的脖頸毛中,深吸了一口。
暖烘烘的毛發中竟然是秋念葵同款沐浴露的味道。
森林莓果的甜香混着木質玫瑰的氣息,被大狗松軟的毛發充分吸收,又散漫地揮發。
仿佛被太陽曬過似的,讓秋念葵這段時間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下來,懶洋洋地坐在地闆上抱着它的脖子聞個不停。
“狗?”
徐牧野先是疑惑地停下撈面的手,随即像是想起什麼,瞳孔驟縮動作迅速地從廚房内探出頭。
慌亂地心跳在他看到蜷縮在地上,老老實實給女人當抱枕擺件的大狗沒有任何傷人傾向後,慌亂無緒的心率才逐漸平複。
臨近正午,陽光正好。
海市多雲轉陰數天的陰霾終于被風驅散,不算高的老小區外正值工作日,沒有周六周日的嘈雜,隻有安靜後的清閑,零星幾隻鳥叫也變得和暖陽一樣明媚。
他捧着面碗放在桌上,走到秋念葵身邊,屈身蹲下像逗小貓小狗似的捏捏她的耳垂:“這麼喜歡?”
秋念葵懶洋洋擡起頭,難得好脾氣地回應他的戲弄:“當然喜歡啊。誰不喜歡小貓小狗啊。小貓小狗世界第一好!“
她一邊刷着手機,一邊吹大金毛的彩虹屁,恨不得整個人都挂在狗身上。
懶散不成樣的秋念葵惹得徐牧野跟着悶笑兩聲,索性也跟着盤腿坐在地上。修身筆挺的西裝褲被潦草的坐姿盛滿大腿肌肉,再沒了工整的形狀。連特意熨好的褲線,也被腿部線條軟化了痕迹。
“那你喜歡小貓小狗,還是更喜歡徐牧野?”
他十分有自知之明,更懂得如何運用自己的好皮囊。
徐牧野知道怎樣笑能讓眼睛更好看,嘴唇上揚到什麼程度會更吸引人,甚至摸清了秋念葵的喜好,特意去做了相關鍛煉,無論胸肌還是肱二頭肌,都是恰好能夠讓秋念葵忍不住“哇哦”的程度。
如果她願意,他甚至願意展示自己優秀的體毛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