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麼?完幫你拿。”
秋念葵越過扶手箱,湊過去在徐牧野本體上摸來摸去,耳垂,耳廓,耳背,甚至頸側都過了一遍,沒找到任何身外之物。
【情況有點糟糕。】徐牧野道:【白塔的聯絡器被我放在臨時辦公區沒帶,你這邊有能聯系得上的人嗎?柳玉,姓賀的,或者吊在屋頂的那個都行。喊他們來支援。】
秋念葵忍不住打岔:“哥,我才剛入職,甚至連工作群都沒加。”
隻不過,電話号碼的話她倒是真有。
好在還未形成的污染物暫時影響不到通訊,電話隻響了一聲,對面的人就接通了。
“秋向導?”
“賀隊長!救命!”秋念葵幹脆了當地喊了外援:“我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污染物,我哥現在出了點狀況,你有辦法趕過來嗎?我加你飛信,發你位置共享!”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不一會,賀江亭的聲音由近變遠,模糊不清道:“等我。”
等到對面再也沒有傳來聲音,手機卻沒有顯示電話挂斷的界面,而是仍舊顯示在“通話中”。
【污染物快成型了。姓賀的那小子還要多久?】
徐牧野從沒這麼痛恨過自己的身體。他仰頭看着後視鏡裡垮着臉的大金毛,煩躁地用尾巴甩着後排座椅,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不确定。應該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但是手機信号斷了,我還沒加上他微信。他能找得到我嗎?”秋念葵面露擔憂,忍不住放出幾根精神絲探查車子周圍的情況。
路上車子不少,限速80的情況下,最高隻能開得到40碼到50碼。龜速移動的車隊讓秋念葵多了兩分安心,卻也沒有停下不斷嘗試更多的自救方法。
“話說你怎麼會變成自己的精神體?”秋念葵一邊釋放精神力,既當作探查的先鋒,又嘗試給全速趕過來的賀江亭當指向标。
察覺到大金毛的焦慮,秋念葵自然而然和他聊起了天:“而且你還沒和我解釋,為什麼你很早就知道了我是向導。”
被秋念葵一打岔,徐牧野集中在自救方面的精力不得不分割出一部分,他忍不住想舔舔嘴唇緩解下尴尬,卻一不小心用力過度将整個狗嘴連同狗鼻子都舔了個遍。
【其實也沒什麼秘密。當初我的精神體不受控制跑出來的時候,你第一時間就發現它了。】
徐牧野毫不介意将自己的黑曆史給秋念葵當作緩解緊張的小點心,他甚至還慶幸着與有榮焉。
【應該是初中的時候,我剛覺醒時,精神體總是不受控制地鑽出來,有一次好像鑽進了你房間。當時你剛睡醒,迷迷糊糊地以為自己還在做夢。然後把它當成了抱枕。時間久了,精神體就産生了自我意識,開始頻繁地偷跑出來,之前你不在倒也沒這麼急切。現在麼......不好說。】
說到這裡,男人的聲音飽含笑意。如果是徐牧野的本體,一定會笑得狗狗眼都在發光,整張臉都是要溺死人的程度。
“是這樣嗎?我完全沒印象。”秋念葵順着男人描述的時間線嘗試回憶,結果印象全無。
她下意識往身後伸手捏捏大金毛的腮幫,将咧着笑的狗嘴扯得寬寬的,将它想象成徐牧野的臉時忍不住笑出了聲:“好吧,就當是這樣。那——”
“笃笃。”
車頂傳來敲門似的聲響,賀江亭的聲音緊跟着從車外傳來。
“打擾一下。”男人的嗓音被風吹得有些發幹,剛說出口就大半灑進了風裡,隻餘下模糊的“秋向導”三個字。
賀江亭來了!
秋念葵不在執着給徐牧野當心靈導師,她熟練地放出精神力勾住他的手腕,模仿古早的傳音方式,試圖開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俯身單膝跪在車頂的賀江亭因為風大不得不眯起眼。他看向不斷循環,繞行開成一個圓圈的車群,手指碰了碰纏在自己手腕上的精神絲,手指感覺不到的觸感,卻清晰地出現在意識中。
向導的精神絲不像哨兵的精神力會鍊接五感,它們像自然脫落的頭發,一旦鑽出體外便隻會回饋向導所期望的信息。
賀江亭忍不住又用手指搓了搓,這樣還不夠。
他将手腕貼在臉側蹭了蹭,略帶貪心地将唇壓在脈搏跳動的位置,開始克制不住地胡思亂想。
“我......想你。”
“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