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
柏木汐理嘴角顫抖了兩下。
她的過往那是能見人的嗎?
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異能存在的,隻有很少一部分人,顯然松田警官并不在其中。
當年那件事之後,異能者都成為過去,她的履曆已經是被徹底塵封的高度機密,沒可能叫任何人知道。
“該怎麼說呢……”柏木汐理故作高深,“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啊!”
“呵!”松田陣平冷笑一聲,“我有的是耐心,可以等你慢慢編。”
“你知道我會亂編,你為什麼又要問呢?”
“我隻是想看看你那張嘴裡又能編出什麼鬼話!”
柏木汐理眨着眼,無辜地開口:“你怎麼能這樣想我呢?我隻是一個普通又單純的超齡美少女而已!”
“單純?普通?”松田陣平輕嗤一聲,“是,再也沒有比你單純的人了!我是不是還得誇獎你敬業又認真。”
“你怎麼陰陽怪氣的啊?”柏木汐理滿臉無辜,“我好像沒有惹到你吧?”
“你還好意思說這話?”松田陣平咬牙,“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麼離譜的一件事?”
“啊!”柏木汐理恍然大悟,“你是說我開槍的事啊!怎麼樣?我天賦不錯……”
松田陣平一直壓抑着的怒火終于爆發,心情激蕩到整隻手青筋繃起,他死死地盯着那一對曾屬于自己的眸,那眼中的滿不在乎徹底激怒了他。
“這種時候,你還敢說這樣的話?”
被松田警官猛地扯住衣襟拎起,柏木汐理隻覺得制式襯衫卡得脖子實在難受,她扳住松田警官的拇指,手腕輕輕向下一翻,輕松拯救了自己被勒的脖子。
“冷靜一點,你很清楚,我那一槍瞄準的隻是匕首而已!”
松田陣平活動着手腕,蹙眉忍耐着腕間的不适,滿目不贊同。
“你有沒有想過嫌疑人在驚慌失措的時候,很有可能會給人質帶來傷害,一旦出了事,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你當時已經在窗外準備伺機行動了,我開槍也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至于岩崎女士,我不是及時将她扯住了嗎?”
“你如果沒有抓住她呢?”松田氣急敗壞,“在不能确認人質100%安全的前提下,任何行為都是無腦的沖動,都是在刺激嫌疑人。”
“說得可真好聽!”柏木汐理冷笑,“會以傷害人質的辦法解救人質,不也是你們警察會做的事情嗎!”
“所以我才說不應該啊!”松田陣平雙目猩紅,沖她大吼,“不論你有多大的把握,不論你有怎麼樣的自信,都不應該去用人質的命去賭!”
柏木汐理一怔,瞪大眼睛看向了松田陣平。
“他們的生命隻屬于他們自己,不該成為你自傲的籌碼!”
柏木汐理錯開了視線,那眸子裡的光亮太過炙熱,名叫正義的光如烈日炙烤着她,透過□□灼燒着她的靈魂,如利刃般一點點地挖掘她藏進内心深處的那一抹扭曲陰暗。
想逃……
她也立時這樣做了。
隻是沒等她跳起來跑遠,手腕就猛地被扣死,擒在手腕上恰到好處的力道,讓整條手臂瞬間酸麻脫力。
很專業的警用擒拿術……
柏木汐理下意識想掙脫。
理智歸攏,知道自己不可以這樣做。
她不應該知道,應對這種擒拿術的辦法。
“你幾歲了啊!離家出走這種事情幼稚不幼稚?”
“沒……”柏木汐理垂下頭:“抱歉啊!”
“啊?”松田不解,“這種事不值得道歉吧?”
“我剛剛不應該用話故意刺激你的。”柏木汐理調整好情緒,“紮你的心,是我不對。”
“呵!”松田輕呵一聲,“我就知道是這樣!”
“如果你不在意人質的安全,就不會冒險從樓上破窗救人了。”柏木汐理滿眼真誠,“怪不得你那個時候會說……”
“原來你現在才發現?”松田陣平抽了口氣,“你這敏銳性也太差勁了吧!我明明都那麼明顯地提醒你了!”
“……”柏木汐理理虧,“我的确沒注意到他什麼時候拿走的蔬果刀。”
松田陣平不理解地看她:“難道垃圾袋裡的果蔬皮還不能叫你警覺嗎?”
“啊?”
“算了!”松田陣平放棄給她科普基礎知識,“計較這些沒有意義。”
柏木汐理看着松田警官有些落寞的背影,不由抽了口氣,他該不會覺得自己已經蠢到無藥可救了吧?
“你應該沒有吃飯吧?”松田陣平去而複返,“我做了點咖喱,你要不吃一點。”
咖喱?
柏木汐理目光呆滞,面前餐盤中的米飯上黑乎乎,澆着不知道是什麼蔬菜糊成一團的東西,她很努力也無法把它跟咖喱聯系到一起。
“嘶……”
她有種預感,這廚藝得和兄長不相上下吧?
“怎麼了?”松田陣平挑眉,“你質疑我?”
柏木汐理拒絕摧殘自己的味蕾。
不是她不給松田警官面子,她已經勞累了好久,如果吃了這個看起來就有毒的食物,恐怕下一秒真的要去醫院報到了。
如果她因為食物中毒進醫院,一定會被兄長笑話很久的。
“這東西你吃過沒有?”
“在學校吃過了。”松田陣平揣兜坐在椅子上,“今天隊裡加訓,河村叫他父親送來了壽司。”
哈?
你說什麼?
松田警官,你居然吃到了壽司!
你吃了壽司,卻給我吃黑暗料理嗎?
這合适嗎?
柏木汐理狠心嘗了一口,眼淚差點飙出來。
她能吐嗎?
怎麼會有口味這樣怪的咖喱。
“你那是什麼表情!”松田陣平不滿,“我是給你下毒了嗎?”
柏木汐理捂嘴不語,隻是一味地抽鼻子,她将餐盤推向松田警官:“你自己也嘗嘗。”
松田陣平抄起勺子挖了一大勺。
嘔……
面不改色吃完整盤飯:“廚房裡還有泡面,時間不早我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