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警官語調溫柔卻帶有力量,神情從容不摻半點暧昧,卻仍叫柏木汐理心口發燙。
在橫濱見不得光的那些年,她身邊沒有夥伴可以并肩作戰,擁有一個能信賴的人,都是癡人說夢。
跟着長官時候,也是站在長官身後的位置,盡可能的縮小存在感,如影子一般多年如一日地做護衛的工作。
後來如願同兄長一起遠離了橫濱,他也像是個甩手掌櫃一般,隻放任她在這個對于她來說陌生的世界,獨自承受那些風吹雨打。
多年的多年,一直是自己一個慢慢的過,哪怕身邊有了志趣相投的朋友,她也沒有準許那些人走進自己的内心世界。
柏木汐理告訴給自己,她一個也可以的。
可她還是有感情的。
傷心了想哭,
煩悶了想找個人傾訴。
可她身邊那些人,偏偏覺得她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她從來沒有想過,第一個給予她安全感的人,竟然是認識沒幾天的松田警官。
柏木汐理盯着反光鏡裡松田警官那明亮的眸,心跳的鼓點加快,眼底不由泛酸——松田警官人真的很好。
“你能不能别用我的臉做那麼惡心的表情?醜死了……”
咔嚓!
小鼓破碎的聲響。
“抱歉,這張臉醜到你了。”
怪她剛才濾鏡開大了。
“柏木,女孩子嘛……”松田平穩地駕駛着車子,眸光從容溫柔,“軟弱一點也是沒關系的。”
“松田警官,你這樣說,很容易被誤會的。”
“那我換種說法。”松田陣平從容的打着方向盤,一把輪絲滑停進車位,“人是需要夥伴的,想要有人幫助,是人本能的需求,這不是難以啟齒的事情。”
看她真準。
柏木汐理錯開頭,感受到心髒躍動的鼓點更頻繁了些。
“知道了!”柏木汐理利索地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掩面奔逃,“我先走了,外邊的天氣挺冷的,你在外邊多待會。”
松田陣平看那倉皇逃走的背影,聽着她語無倫次的話,心中很是莫名其妙:他似乎也沒說什麼惹她不高興的話吧?
柏木汐理奔回家,就蹿進了自己的房間裡,咔哒一聲将房門上鎖後,滑坐在了地上。
松田警官的身體素質很好。
百米短跑對他來說隻是開胃小菜。
可是她此時卻感受到胸腔裡那顆心,正雜亂無章地跳着。
很奇妙的感覺。
心跳不停地加快,卻不會難受。
咚咚咚!
“柏木!你吃過飯沒有?我給你煮泡面?”
松田警官的聲音順着門闆傳來,讓她心頭猛地一跳,她連滾帶爬地遠離門口的位置。
明明是自己的聲音,可怎麼卻讓她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我……在辦公室裡吃過了。”柏木汐理随口扯謊。
“你不吃泡面的話,我去給你買飯團?”松田陣平根本不信她的鬼話,警視廳的辦公室是不準吃東西的。
“我不餓。”
“我似乎沒有惹到你吧?”松田陣平蹙眉想,一路回來,他也沒說過難聽的話吧!
柏木汐理捂住耳朵:“哎呀,沒事的,你别說了……我睡覺!”
“我說……臉上的傷還是要處理一下的,你可能不清楚,子彈造成的傷痕,處理不好是會感染留疤的。”松田陣平沉思許久,試探着說,“你肯定不會想因為自己,而讓我的臉上留下難看的疤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