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宿白對着印西河說道,眼神中帶着一絲認真和關切:“二伯,買菜和米糧可以先從親戚家裡采買,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買誰的都是買,那就先緊着親戚家先采買,要是親戚家的不夠了,再從村裡人家購買。村裡人家知根知底,東西也放心。實在不夠了,那就跟大姑說,這米糧蔬菜她們收購,咱們按照比市價高一文的價格購買。親戚裡道的人家也是這個價格标準,不能讓他們吃虧,也不能讓咱們自家人虧了。這樣既照顧了親戚,又能把事情辦好。”
印東海、印西河和周四郎三人從印宿白家出來後,各自一邊在心裡盤算着要多少人。印東海皺着眉頭,嘴裡念念有詞:“蓋房子得不少人手,買地開荒也得有人,這得好好規劃規劃。”
印西河則在心裡想着做飯的人數和食材的采購量:“這麼多人吃飯,得找幾個做飯好的,菜也得買新鮮的,可不能讓大家吃不好。”
周四郎也在心裡打着小算盤:“開荒得找些有力氣的,不知道周邊能有多少荒地,得趕緊去看看。”
三人一邊盤算着手裡的活計安排,一邊想着要趕緊地通知自家親戚和關系好的人家。他們想着,米糧和菜有多的趕緊的賣給苗公子,趁機賺點小錢。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不能錯過了。
而三人中要屬印西河最是緊張。畢竟懷裡揣着五張二十兩的銀票,那銀票仿佛有千斤重,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雙手緊緊地捂着胸口,生怕不小心弄丢了。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眼睛不時地看向周圍,警惕着有沒有人注意他。
就這印南山家到他家短短的一段路,硬是讓他走得滿頭大汗。汗水順着他的臉頰不停地流下來,濕透了他的衣衫。等家裡人知道咋回事後,全家人都不敢随意走動了。
一家老小坐在門口,眼睛緊緊地盯着外面,嘴裡念叨着:“可得小心點,别遭了賊。”于水桃甚至親自坐鎮守在屋子裡,不敢輕易出門。就怕一不小心遭了賊,那可就損失大了。他們的心情是既激動又緊張,激動的是有了這筆錢可以趕緊的招工采買立馬做事,緊張的是怕把這筆錢弄丢了。真的是悲喜交加,五味雜陳。
印東海一回到家,腳步匆匆卻難掩心中思索,心裡就盤算着要去找裡長商量一件大事——購買村口和官道交叉處的那塊荒地。這塊地原本無人問津,雜草叢生,土地貧瘠,平日裡連路過的行人都鮮少駐足。但如今情況卻有所不同了,苗公子要在靠山村搞大動作,這荒地說不定就成了香饽饽。
印東海心裡琢磨着,按說在村裡買地蓋房子應該更劃算,畢竟村裡閑置的宅基地也挺多,而且鄰裡相近也更安全些,大家彼此熟悉,有個照應。可為何苗公子會考慮這塊荒地呢?
或許是因為苗公子有他的打算,又或許是看中了荒地那較大的面積,畢竟聽說有錢人家的宅院那都是好幾進的,地基太小可能不夠用。不過,印東海有個優點,就是遇到想不通的事情不會死鑽牛角尖,而是會暫時放下,不去糾結。他深知,有些事情急不得,得慢慢理出個頭緒來。
李蘭花自打印東海走後,在家裡就坐立不安。她一會兒在屋裡踱步,一會兒又走到門口張望,心裡七上八下的,仿佛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方面想知道這次的事情得需要多少人幫忙,畢竟這可是關系到一家人的生計,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也多一份收入。
另一方面又好奇自家男人這次出工一天能掙多少錢?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好處,關系到家裡的柴米油鹽。早飯她也隻是随便對付了幾口,手裡拿着窩頭,卻怎麼也咽不下去,心思全不在這上面。就在這時,她看見印東海進了自家小院子,趕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那力氣大得仿佛要把印東海的胳膊拽下來似的。
李蘭花先是警惕地向外看了看,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謹慎,确認沒有旁人看見後,才快速地把印東海領進堂屋。她滿臉急切地詢問,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事情談得怎麼樣啦?打算雇傭多少人呀?工錢是怎麼定的?”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印東海的回答就是她生活的希望。
印東海看着媳婦這副着急的模樣,也不想吊她胃口,便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估算了一下,大概得三十個人,這還不一定夠呢。畢竟蓋房子、開荒都不是小事,得需要不少人手。至于工錢嘛……”說到工錢時,印東海下意識地看了看全家人,那眼神中既有對家人的關愛,又有一絲顧慮,生怕工錢的事兒被暴露出去。
李蘭花見狀,心急如焚地說道,聲音提高了幾分:“死鬼,都是自家人,你還有啥不放心的?難道是大郎開的工錢太少了?可不能讓大家白幹啊!”
李蘭花心裡其實有些沒底,畢竟這事兒關乎一家人的生計,要是工錢不合适,不僅會影響家裡的收入,還可能會得罪親戚朋友。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揪着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