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甩頭,強行壓下内心的蠢蠢欲動,放棄了稻草人,趕緊追出去。
師兄妹二人并沒有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徑直出了牢房。
守在門口獄卒察覺到異樣,一回頭就被打暈倒地,人事不省。
大概是忌憚鷹衛的存在,師兄妹順着偏僻少有人煙的街道兜兜轉轉了許久,最後才進入了一個看似尋常百姓家的院子。
兩人先是敲了敲門,裡面很快回以特殊的節奏,緊接着門被推開,把兩人迎了進去。
面貌平常的婦女給兩人端上茶水和熱飯,就低眉順眼地退了下去。
“師兄,你接下來有何打算?”陸瑤一邊大口吃飯,一邊恨恨地道:“沒想到這裡也有鹿永泉的爪牙,今日真是倒黴透頂。”不僅五帝錢被不知道是人還是精怪的東西搶走,連他們都身陷囹圄,差點就折在這裡了。
“随州不能待了。當地官府接下來肯定在城裡大肆搜捕,我們得趁宵禁之前離開這裡。”楊長風沉思片刻,道:“我們往南邊去,前些日子南诏國越析诏一支的鳳迦異橫空出世,成就巫師血脈,那邊有遠古巫人遺址,應該會有遺落的法器。”
“南诏國?”陸瑤皺眉,“那裡與嶺南無甚差别,俱是煙瘴蟲蠹橫行,山民窮兇極惡,未曾開化——這些暫且不說。那裡距離中原千裡之遙,舟車勞頓,也得兩個月之久。師兄,你真打算去那邊?”
“如今鹿永泉勢力越來越大,元恩大師雖然能與之分庭抗禮,卻缺乏法器支撐,聖上病體難愈,力不從心,王爺與聖上一母同胞,豈能坐視不理?”
光是鹿永泉把持着聖上治病丹藥這點,襄陽王就不能置之不理,任由對方權柄坐大,權傾朝野。
陸瑤口直心快地道:“就算如此,還有其他賓客。哪裡需要你如此疲于奔命?王爺養他們多時,也是他們報答王爺的時候了。你是王爺身邊第一人,自小追随王爺,為他出生入死。誰不知道你的忠誠?王爺也忒心狠了些,你殺了那對父子也是為了王爺,他不僅重罰了你,還貶了你的官職,已然足夠了!”
楊長風臉色一僵:“這是我罪有應得,王爺并沒有做錯。”
陸瑤不以為然:“你何錯之有?成為王爺的人,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是多少姑娘羨慕不來的福分?王爺天潢貴胄,玉樹臨風,還對珍珠夫人一往情深,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好男人!她合該好好珍惜才是。整天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王爺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呢!”
她心裡腹诽,不過區區一介舞姬,飛上枝頭成為鳳凰,不僅不珍惜梧桐枝,還整日欲拒還迎,真是矯情的很。
偏偏男人就吃這一套。
楊長風黯然:“是我自作主張,害得王爺被珍珠夫人誤會,王爺留我一命,已是仁至義盡。師兄不敢奢望起複,但求能繼續留在王爺身邊,為他做事分憂。”
“珍珠夫人氣性也太大了些。人死不能複生,好好跟王爺過日子就是了,非要跳舞,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舞姬出身嗎?我看呐,她就是故意讓王爺難堪,以此來報複王爺。”
楊長風放在佩劍上的手指握緊,咬牙道:“她就是仗着王爺包容寬厚,肆意踐踏王爺的心意,毀壞王爺的名聲,當初我就應該殺了她……”
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緊閉嘴巴,不再說下一句。
陸瑤了然,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師兄,等着吧!王爺英明神武,那般矯揉造作的女人,受寵不了多久的,等他厭倦了珍珠夫人,便又會想起你的好來了。”
楊長風笑容苦澀:“但願如此。”
兩人說完便開始收拾行李,喬裝打扮一番,變成兩個樣貌普通的村婦民夫,混在出城的人流中,離開了長壽縣。
林海恩可沒打算跟着他們兩人去往那一聽就很遙遠的南诏國,等兩人離開官道轉入小路之後,确認前後無人後,立刻從後面撲上去,往兩人後頸脖子上大力一拍。
兩人隻感到背後一陣風聲襲來,脖頸處傳來一陣巨大的麻痛,瞬間倒地不起。
看着昏迷不醒的兩人,林海恩看看自己毛絨絨的爪子,有些驚奇,又有些可惜。
自己的速度是真快,力氣真大!
林海恩養的那隻狸花貓,就憑借着這樣的身手成為了村中一霸,體型比它大了三四倍的田園犬見到它都不敢掠其鋒芒,乖乖臣服讓道。
如今他自己成了狸花貓,這種感受更為深刻,狸花貓的反應速度真不是蓋的,結丹成精以後,buff加成,皮糙肉厚,連身小體輕這個最大的弱點都消滅了。
若是條件允許,他還蠻想與這兩人對戰一番,以便測試一下自己的身手的,也想試試這個世界的那些神奇法術是否對自己有效。
可惜時機不對,鷹衛此時還在城裡,聽起來那群人就不是簡單的團夥,在這裡引發戰鬥一定會留下痕迹,引起他們的注意,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林海恩隻能選擇速戰速決的方式結束戰鬥。
大貓對兩人搜刮了一番,不管三七二十一,統統裝在一個布袋裡面,叼起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