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實驗失敗,猜測錯誤。
林海恩大失所望,朝天翻了個大白眼。
真是的,他冒着生命危險(不是,劃掉),搶來那麼多法器,竟然是一堆不能用的東西,真教人傷心~
憑借着一知半解的半吊子水平,果然是不行的。
沒辦法了,那隻能賣給人類了!
想到那些人為了争搶寶物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樣,大貓陰險地想,那我就便宜點兒賣吧!
一枚銅錢,賣十萬兩銀子。
嗯,就這樣。
他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貓貓。
婦人忙碌到大半夜,依然神采奕奕,精神振奮,仿佛打了興奮劑,還能大戰三天三夜不停歇。
還是林海恩看不過去,強令其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林海恩還在呼呼呼睡覺,忽然聞到一陣陣飯菜香氣,胡須嗅嗅,耳朵撇了撇,昨天白天沒怎麼睡,精神還是困頓得很,迷迷糊糊的腦袋往肚子裡藏了藏,拒絕醒來。
偏偏香氣纏纏綿綿,連綿不絕,鈎子似的,從大貓的鼻子直往肚子裡鑽,把睡夢中的大貓肚子裡的饞蟲都勾了出來。
蠢蠢欲動,蠢蠢欲動。
大貓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沒忍住,鼻子一吸,霍然睜開眼睛。
好香!
醒來之後,那股子香味更加濃烈了。
大貓跳下軟和溫暖的被窩,循着香味,出了房間。
婦人昨晚把她公爹的床鋪整理出來,鋪上家裡櫃子裡藏了許久的絲棉混合被單,做了一個蓬松軟和的被窩。不然林海恩也不會因為睡得太舒服,不想醒來。
廳裡,婦人整饬了一桌子菜,正在忙着擺碗。
林海恩開口:“常晚娘。”
婦人驚喜回頭:“大仙,你醒了,正好,飯做好了!”
昨晚臨睡前,林海恩詢問了婦人的姓名,婦人回答:“民婦夫家姓範,娘家姓常,大仙喚我範常氏即可。”
林海恩對于人名有種特别的執拗:“你叫什麼名字?此時在我面前的是你,我需喚的是你的名,不是喚你的夫家與娘家。”
婦人顯然沒想到林海恩會如此說,一時怔住,嘴唇嗫嚅,好半晌,才小聲道:"民婦姓常,名晚娘。"
“常晚娘,我是林海恩,森林的林,大海的海,雨露恩澤的恩。”林海恩跳上桌子,常晚娘非常用心,一桌子菜有魚有肉有蛋,蒸煮烤炒焖都有,林海恩過去參加過老家的宴席,知道整治這麼一桌子菜可不容易,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起床弄的。
常晚娘不知道大貓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自己用一個陶碗裝了飯菜,坐在一邊吃,三兩下吃完,就繼續做衣服。
等到傍晚的時候,一大一小兩件馬甲就完成了,林海恩試穿了一下,确認非常合身,就把金豆子拿給常晚娘。
常晚娘正坐在織布機前織布,聞言回身,推拒不肯收:“大仙為我兒賜物,已是天大恩情,晚娘無以為報,哪裡還能收受大仙錢财贈禮,恕晚娘不能收,大仙快快收回。”
林海恩闆起臉:“我叫你收便收!對于我等而言,錢财乃身外之物,不能吃不能用,若你受之有愧,多給我買些好肉,做些好吃的,我帶在路上吃就是。”
牛犢子一樣的大貓闆起臉來還是很是唬人的,常晚娘不敢再推拒:“如此,大仙不如再多留一日,晚娘再做兩件衣衫,好方便換洗。”
有道理。
林海恩點頭,算是應下了她的建議。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後面兩件馬甲提前了半天完成,常晚娘做了一桌子飯菜,又在廚房裡烙了幾十張蔥油餅和肉餅,攤開晾着,一時間屋子裡全是油炸油煎的香氣。
林海恩食量大,埋頭在餐桌上大快朵頤,常晚娘拿了銀子和金豆子之後,到村裡獵戶家買了不少肉,也舍得用油鹽糖,肉食做得尤其着味,比林海恩跟着顧硯青時的清湯寡水強了幾十倍。
餅子還熱,不好打包,常晚娘便又坐下來,一邊看顧着孩子,一邊搖着木柄織布。
砸砸的織布機聲在屋子裡十分有規律地響起。
林海恩吃飽喝足以後,好奇地看過來:“你這是織布?”
常晚娘笑着應“是”。
“你接連勞碌兩日,最好歇一歇。”林海恩好心地提議,熬大夜可傷身體了。
常晚娘遲疑了一下,如實說道:“大仙有所不知,絹布可以代役,民婦丈夫自去勞役,已有一月又餘,本朝勞役繁重,役工容易積勞成疾,三月之期,性命堪憂,民婦無法,隻能日夜織布,時刻不敢松懈。”
林海恩跳上織布機,仔細打量了一遍這具龐大的機器,評價:“這織布機效率太低了。”想了想,他朝常晚娘道:“我知道一種織布機,用上飛梭,可同時織八十根紗線——”
“砰”的一聲,常晚娘猛地站了起來,凳子刮過地面發出刺耳響聲,她呼吸急促:“大仙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