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上一次重生的經驗來看,猝死事件的真相是潛伏在人類體内的咒靈,估計是真人用了某種方法。他有些好奇真人的術式,但現在深究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順平,你在發呆嗎?”
吉野順平對上真人疑惑的目光,随便找了一個理由,“我在想你發明了什麼新招式,還需要有人陪你訓練。”
“不是那種可以戰鬥的新招式。”真人趴在沙發上望着吉野順平,“和順平訓練最合适了,這段時間一直在和人類周旋,我好想戰鬥啊……”
他的尾音刻意拖長上揚,聽起來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吉野順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不容易能夠以正常心态面對真人,但對方隻要稍微出點别的動靜他就下意識抗拒。
吉野順平明白這份心情,畢竟第一次重生前的真人那樣對待他,他對真人的抗拒是理所當然的,可對真人的感情……
他自己都說不明白。
再怎麼蹂I躏真人的身體也無法痛快,到最後也隻是被對方利用,卻又不希望對方去接近其他人。
這些都無法用任何一種感情定義。
“順平,你今天很奇怪。”
真人的面容湊了過來,他趴在吧台上,微俯的身子讓寬闊的衣領垂下,吉野順平一眼就瞥見胸前醒目的東西,吓得往後退了一步。
真人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領,他故意扯了扯,倏地一笑,“不是吧順平,你在害羞嗎?”
“沒有。”吉野順平有些煩躁。
“之前我就想問了,順平你一直找借口推脫和我戰鬥,是擔心像第一次那樣嗎?”真人繞過吧台走到廚房裡,不大的廚房被他高大的身體擋住了去路,吉野順平再次往裡退了幾步。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吉野順平強迫讓自己鎮定下來,他不想再像上一次重生那樣被真人看透。
真人感知到對方動搖的靈魂,他上前攬住吉野順平的肩膀,強行捏住對方的臉掰了過來,他與那雙略帶慌張的眼眸對視。
“順平可真是好懂。”
“你——”
不等吉野順平反應真人直接抱住對方,他低頭看着埋在胸前毛絨絨的腦袋,低語道:“順平,你喜歡我吧?”
“我怎麼可能——”
“好啦,不要狡辯了。”真人垂下眼,“你的式神和你的咒力都比你坦誠呢。”
吉野順平忽然安靜了下來,洗碗池前的水不斷留着,他想要推開真人,手上殘留的泡沫滴在了地闆上,也滴在了真人的腳上。
“啊。”真人立刻放開他,略有些嫌棄腳上的觸感,“都忘了你在洗碗。”
他正要離開,突如其來的咒力突然拉扯住他的腰,捆住他的四肢,“砰”的一聲他被按在了冰箱上。
原本害羞的少年忽然沉下了臉,仍舊與真人隔着一段距離,但控制的咒力卻愈發放肆。真人倒吸一口氣,那些咒力在他身體上爬着,卻又很精準地刺激到了靈魂。
“逗我很好玩嗎?”
吉野順平繼續洗着碗,見真人沒有反抗的意思他逐漸冷靜下來,對方明擺着就是故意激怒他,這時候再控制不住情緒又會像上次那樣失控,最後被真人牽着鼻子走。
他慢慢收回咒力。
“不繼續嗎?”真人意猶未盡地看着皮膚上被咒力勒出的紅痕,看向沉默不語的人,他直白地問:“順平你之前認識我嗎?”
吉野順平洗好碗,呼喚澱月把盤子擦幹淨,他推開靠在冰箱一側的真人,取出可爾必思貼到對方的臉上。
“好冰!”真人誇張地喊了一聲。
吉野順平忽然笑了一聲,“真人先生,沒必要這麼努力裝人類的。”
真人接過可爾必思,“人類不都這些反應嗎?我這也是為了不被人發現自己是咒靈。”
“若真的不想被發現你就不會在電影院裡殺人了。”吉野順平取出杯子裝上冰塊倒上汽水,“真人先生,人類對你什麼樣的感情都不重要吧,那也就不用試探我對你的心情,你就算再刺激我,我也不會和你戰鬥。”
“順平這麼有自信嗎?”
“就算你殺了我的母親,就算你背叛我,就算你利用我……我都不會殺你的。”吉野順平說這些話時望着前方,他面不改色,雙眼毫無波瀾又喃喃自語,“我隻會……殺了我自己……”
“為什麼?人類不是很喜歡複仇嗎?”真人遺憾地問:“順平你什麼都不在意嗎?”
“沒有啊。”吉野順平忽然轉過頭,他緩緩睜大雙眼,漆黑的瞳孔照着真人的面龐,嘴唇扯着向上彎起,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在笑,但他繼續開口道:“我的同伴隻有你一個,真人先生。”
真人的大腦在努力理解這句與表情矛盾的話語。
少年看出他的迷茫,用濕淋淋的手撫上他的胸口,濕潤的指尖浸濕了衣裳,陷入了柔軟的肌肉裡,心髒忽然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動。
“真人,你會永遠記住我的。”
少年的話語輕輕吐出,落在心髒上時一股詭異的情緒湧了出來,真人抓不住這份情緒,也不清楚這份情緒的緣由,隻覺得有一團薄薄的霧氣在不經意間落在靈魂上,等回過神時已經消散,也看不見任何痕迹。
融化的冰塊與玻璃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翻騰的汽水聲讓他回神,吉野順平已經調好可爾必思。
“今天的工作結束了,我先回家了。”
不等真人回答,吉野順平直接離開,擦完碗的澱月很自然地拿起一杯喝了起來,貼心地把另一杯遞給真人。
真人接過杯子,裡面的汽水不斷發出滋滋的響聲,他喝了一口,這才發現胸口處的衣服上殘留着深一些的、像是手印一般的水漬。
“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