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正義使者啊,和那部《黑色筆記》很像。”
伏黑惠問釘崎:“你懷疑是術式嗎?”
“不,你們看下面一行。”
二人順着目光看去,下面是一行彩色大字,寫着“試妝體驗,三人起打折”幾個大字,“去吧去吧!真希姐有事去不了,就勉為其難請你們和我一起來吧!”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一頓,前者躍躍欲試有些期待,後者面色發青。
“聊周末去玩的事嗎,感情真好呢。”伊地知剛進教室就見他們在聊天,本想布置作業便瞄見雜志的内容,“你們也在調查這件事嗎?”
“調查?”三人疑惑不解。
“嗯,已經确認是人為修改記憶的咒術了,我們調查了幾個性情大變的人的大腦,殘留着相同信息的咒力殘穢。”伊地知看向虎杖悠仁,“我們懷疑對方是失蹤的吉野順平。”
虎杖悠仁一愣,“是在電影院裡失蹤的那位……可是他的母親一直在等他吧。”
“吉野凪已經忘記他的存在了。”伊地知神情一凜,“派去調查的人員也在與吉野凪的交談中忘記吉野順平是吉野凪兒子這件事,雖然對身體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也能找到相同的咒力殘穢,但被改變的認知無法恢複。”
三人神情漸漸嚴肅。
“是很危險的能力,最近還出現了大量死者。”伊地知扶了扶眼鏡,笑道:“不過沒關系,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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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門嗎?”
真人躺在沙發上翻着厚重的書籍,屏幕前放着兒童識字動畫,澱月坐在一旁邊吃零食邊寫字。
“嗯,我出去一趟。”吉野順平坐在玄關系鞋帶。
“又去做試驗?”真人說:“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雪糕吧。”
“如果我記得的話會給你帶的。”吉野順平看了眼真人,“我出門了。”
“哦,路上小——”
“砰。”
真人慢慢坐起身,望着緊閉的房門陷入冗長的沉思。
牆上的時鐘走到零點,今天是2018年10月30日。
廢棄的公寓樓裡,吉野順平站在昏暗的走廊上。
走廊兩側有規律地交錯擺着紅色和白色的蠟燭,在一間寬敞的房内,中心躺着一具正在焚燒的屍體,周邊倒着一群猝死的人。
“又失敗了……”
吉野順平喃喃自語,下一秒他微睜雙眼,笑了一聲。
“沒想到最強的咒術師會親自出馬抓我。”
“為什麼要這麼做?”五條悟站在窗邊,他拉開窗戶讓清新的空氣跑進來,“專門挑邪I教和一些壞人下手,你本意也不想傷害無辜的人吧。”
“隻是在試驗而已,邪I教的人有強烈的信仰,要改變他們的記憶很難,所以他們都死了。”吉野順平從容不迫地問:“你不覺得邪I教的信仰也是一種咒術嗎?五條老師。”
“我可不是你的老師。”
吉野順平望着肮髒的天花闆,燃燒的火焰讓屋内的熱度上升,“夏油傑的身體被羂索占用,明天他會襲擊涉谷,并且打算用夏油先生的樣貌拖住你,把你關進獄門疆。”
眨眼之間,五條悟站在吉野順平面前,“有意思,你特地告知我這些的目的是?”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吉野順平擡眸對上漆黑的眼罩,橙色的火光打在五條悟的背上,像是那天在審訊室的情形,他苦笑道:“六眼能夠看見咒力流向,你早就看出刻在我靈魂上的術式了吧。”
五條悟沉默一瞬,“是這樣沒有錯。”
“這是什麼術式?”
“很遺憾,我沒見過。”
“五條家的古籍有記載嗎?”
五條悟恍然大悟,“偷襲高專忌庫的人是你。”
“不是。”
“你想查清楚那個術式才選擇殺人嗎?”
吉野順平盯着五條悟,神情毫無波瀾,“為了完成你的課後作業,這是必不可少的練習。”
火越燒越旺,爬上了屍體,白煙擠滿了屋内。
五條悟猜測道:“預知能力套在你身上不合理,如果是平行時空穿越這些的話,就說得通了。”
“差不多吧。”吉野順平無所謂地說着,又問:“如果我想弄清楚術式,詢問你是最快的辦法嗎?”
“我确實有辦法弄到偏門術式的古籍,但我不能保證會有你想知道的内容。”
吉野順平隐隐松了一口氣,笑容多了幾分柔和。
“那就殺了我吧,五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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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鉛筆滾落在地,飄着的澱月揉皺了作業紙。
“怎麼了,是順平對你的要求太高了嗎?”真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澱月這樣。
澱月胡亂動着觸手,在手機上打字。
“順平死了。”冰冷的機械音充斥了客廳。
真人表情一僵,“啊?”
“我感應到,他,死了。”澱月着急地打出一些亂碼。
“死了不是很正常嗎?畢竟他可以重生。”真人翻着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一個都看不進去,他坐起身抱怨道:“要死也要先買雪糕再死啊。”
他嘟囔着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冷凍層時怔住,上面堆滿了滿滿當當的雪糕,冰箱上層也多了幾份提前做好的飯菜,還有幾份昂貴的甜品。
“哇哦!”他驚喜地拿出一盒馬卡龍,“這個很甜很好吃!”
他坐到沙發上把馬卡龍分給澱月,“澱月也吃吧。”
澱月擺擺手,繼續寫字。
真人感到幾分無趣,他咬了一口馬卡龍,甜膩的味道在舌尖綻開。
“……真難吃。”
他把馬卡龍丢到一旁,到陽台變回咒靈狀态,展開翅膀從高樓飛下。
吉野順平的蹤迹不難找,對方這次沒有特地隐瞞咒力殘穢,像是刻意留下一樣。
真人飛到廢棄大樓,隻有一間房亮着微弱的火光,他打破窗戶飛了進來,地上躺着一堆屍體,四周隻剩下凝固的蠟油,中間殘留的火光冒着白煙。
地面上堆着一灘濃稠的黑水,他準備去觸碰時,黑水慢慢消散而後消失不見。
那是吉野順平。
月光照在燃燒殆盡的陌生屍體上,屍體的最後一抹火光漸漸變小。
他對上那具屍體的頭顱,黑洞洞的眼眶溢出最後一縷白煙,像是一雙漆黑的眼眸幽幽地注視他。
煙霧散了,火也滅了。
他從骷髅臉上看見了清晰可見的笑意,于是他洩憤般地踢着那具殘骸,口袋裡的棒棒糖飛了出去,他順手撈起。
“啊,最甜的牛奶味。”
他開心地放入口中,神色一僵,嫌棄地把糖果扔在地上。
“啧,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