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伊治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柏溫還反複追問:“怎麼了伊治君?是不舒服嗎?怎麼不理我?”
柏溫的三連追擊詢問讓伊治感覺頭大,他當然不可能真的出手揍柏溫,未婚妻一看就很脆弱,到時候真的有什麼問題,恐怕自己會被父親吊起來打,那可就太丢人了。
所以伊治繼續偏着個頭,雖然行為受限但是嘴還是硬的:“我很好!你離我遠點!”
柏溫聳了聳肩,她自然知道伊治不會在這裡動手,可是如果真的把伊治惹毛了,小心眼的伊治肯定會一直記恨這件事。
所以柏溫見好就收,她往後退了幾步,讓伊治也有了空間不用再貼着牆壁,見到伊治不再是剛才那副炸毛的狀态後,她慢吞吞地說道:“伊治君,你不帶我在你們家玩玩嗎?”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伊治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為什麼要你帶你玩?”
柏溫:“因為我是客人哦,伊治君。”
伊治:“不要,這是下等人做的事,你讓仆人帶你去。”
柏溫:“好過分啊伊治君,之前我可是帶你逛過花園的。”
沒想到柏溫睜眼說瞎話,伊治就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神色興奮起來,立刻反駁她:“你根本就沒有帶我逛過花園,你自己嫌太累了坐在休息區了,還是我自己去看的。”
可惜這對于柏溫來說不值一提,面對伊治的質問,柏溫一轉攻勢,擺出可憐巴巴的表情:“但是那條裙子真的好重,如果伊治君不相信的話,下次我可以帶來讓你也試一下。”
伊治緊皺着眉頭:“你有病吧,我為什麼要穿女人的衣服?”
柏溫微微歎了口氣,手也順勢挽上了伊治的手臂,那副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為她被欺負了。
“對不起嘛,我這不是為了讓你相信我嘛。”
伊治倒吸一口冷氣,怎麼都想不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
與此同時,柏溫的手臂就像是一片溫軟的雲,伊治感覺自己和她接觸的地方仿佛被陷入進去,布料窸窣摩擦的聲響在耳畔炸開,其他聲音倏地退到很遠的地方,伊治的喉結不自然地滾動着,餘光瞥見柏溫垂落的發絲正輕輕掃過他肩線。
她仰起臉說話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晃動的陰影,如此近距離的美顔沖擊,讓伊治隻能倉促地移開視線,後頸卻誠實地泛起潮熱,耳尖似乎也在快速的升溫,偏偏整條右臂僵硬得像是生鏽的機械零件。
雖然目前伊治還沒有接觸過其他的貴族女性,但是他敢肯定,柏溫這樣的絕對少見。
不行!
伊治在腦海中強迫自己趕緊冷靜下來,不去在意透過兩人衣物面料源源不斷地滲透過來的體溫。
之前自己已經被騙過一次了,不能再被騙第二次!
是的沒錯!
他完全不想要這個未婚妻!一點都不溫柔!也不聽話!!!
被柏溫兩三句就堵得沒話說的伊治在内心裡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讓父親更換未婚妻,他不相信奧爾裡奇家族裡面就沒有别的女性。
兩人的溝通并沒有故意壓抑自己的聲音,所以兩人在走廊上的動靜也被山治聽得清清楚楚。
蹲着身體躲在廚台後面的山治用兩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實在是難以相信那個桀骜不馴的大哥會被人壓制到這個地步。
就這樣簡單的交流過程中,柏溫的形象在山治的眼中瞬間變得高大了起來。
之前聽母親說,伊治有了一個未婚妻的時候,他的内心曾經擔憂過對方的處境,畢竟伊治完全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沒有愛也不懂得愛,隻會在父親的指揮下不停地進攻。
其實不光是伊治,他的其他兩個兄弟也是相同的情況。
山治曾經聽到母親與自己的女仆聊天,她也曾經想過辦法想要和其他的三個孩子拉近距離,可是被剝奪的感情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三個兄弟現在還能夠勉強聽一聽母親的話,也隻是因為父親要求他們這麼做。
可是山治沒有想到的是,那看似精緻得宛如金絲雀的柏溫,隻是用短短幾句話就讓伊治直接沉默并且并不反抗,這在文斯莫克家族裡,以前隻有父親才能做得到的。
由此,山治打心底地對柏溫崇拜起來:好厲害啊,柏溫殿下。
與此同時,山治的内容也有了一絲絲的期待:如果柏溫殿下能夠一直在的話,那麼自己也能不受欺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