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我向上頭彙報,并且抓到了嫌疑人。″
"……你救了一整棟樓居民的命,做得好。"
最後一句回答不再間隔沉默,也不再清晰,模糊不清的語調就這麼漂浮在空中。而眼前帶頭的人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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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手持強光電筒穩穩向前。
在大約長兩跨步的空曠廊道照出一片亮角。無名指卡住半弧形按扣的鉛滑層,防止因手滑、手欠,等意外因素碰到關閉鍵,把自己送進黑暗中。
不過幾瞬光線就打破了先前的有序,電筒被小幅度上下搖晃,開始從強到弱,依次回調強度。
當然,這并不是在玩樂,是斯卡蒂在确認事實的同時,為安撫自己,也消譴緊張心緒的小把戲。其效果不亞于在品嘗恐怖片過後的夜晚:身處被窩卻總覺房間寒冷,不敢擡頭細看,隻好默默将自己蜷縮在被窩内。心底不停催眠道什麼鬼怪都不能攻擊自己了,畢竟人可是一點肢體也沒有外露。(簡稱被窩安全法則)
″長官……?″
或許是她的想過于豐富,先前埋藏的不安在對方的沉默之下漸漸回訪。指甲頂扣按扭至強光,猛地向後照去。
無人回應。
“歌蕾蒂娅……?″
仍舊沒人。她撥打的用戶不在線。
哪怕令發光體不斷地移動,使白燈鋪滿此處,空空如也的廊道如述告知:對方不在。方才還在斯卡蒂身後回應她的那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問詢的餘音正透過鋼鐵振動返回,飄蕩在天地間,無不提醒斯卡蒂:别喊了,人早沒了。
斯卡蒂掐了一把臉,微微仰頭出神,她不得不接受這最遭的情況,她們走散了……但,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種情況,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人呢?!那麼大一個人走着走着就沒了?
隸屬阿戈爾總部分局的首榜…電工感受着面部肌肉不住地向下拉伸,用指腹按着作痛的傷處時,其還不忘理順亂成一團的思緒:起初斯卡蒂被叫到這座藝術展館檢修電路。結果修好沒三秒,又斷了。工作是這樣的……弄完一環還有一環,它隻要出問題就好了,斯卡蒂還得追在後面修來修去。在這路上,她遇到滞留于此的技術執政官歌蕾蒂娅,并結伴而行。然後就是在去找大門的路上,她倆走散了。嗯……補棄一點:還失聯了(信号中斷無法聯系)。
不是,為什麼啊?!
歌蕾蒂娅人呢……?
大家,這不好笑。
……也不能算小事。
至少在陌生場所中,分散行動的好處隻有更好地煽動觀衆情緒。而除開這點,以劇中人的視角進行演繹,剩給他們的僅是加劇被逐個擊破的風險、被幕後黑手玩弄在鼓掌之間等等。兩人幾乎把這幾個直通往壞結局的雷點全踩了個遍……
俗話說就是在狂立flag。
但來不及細想了,按揭疑惑,盡快彙合才是正解。
斯卡蒂解下佩戴的工帽,将狂野反翹的銀發壓平,重新捆紮實,把注意電壓的工牌塞至衣内兜。
準備原路返回。她半貼牆,預備起跑。
感情她糾結了半天要怎麼樣開口繼續話題,結果歌蕾蒂娅不是單純在沉默,是人沒了…這下有點汗流浃背了。
唉……
現在來看,那些過于完美的措詞似乎蒙蔽她的心靈太過,以至于後續斯卡蒂都不再回頭驗證人說辭的可信度,也間接導緻了,她壓根沒發現對方已經走失的事實。
好絕望。
不知不覺中,斯卡蒂邊跑邊喊人,直到嗓子幹疼,一如先前她同對方講話講到口幹舌燥。但不同的是,那次對方停止了問詢,兩人尚能一前一後繼續趕路……雖說氛圍也在後續的道路中歸于死寂。
這次斯卡蒂卻不能停下叫喊。
所以由此可見,一名苦難加班人拼命狂奔,拿出永留展館,無法回家吃披薩的怨念來鼓勵自己别停,道路就在前方!
到底是人性的毀壞還是道德的淪喪?讓一名電工竟在半夜狂喊一個聽不見細明的四字詞,一邊狂跑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