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控位轉讓,成功擒拿歌蕾蒂娅(?)雙手的斯卡蒂說了聲失敬,便把人手按向牆旁邊。
這期間斯卡蒂也覺察出更多異常:在她檢查雕塑之前,歌蕾蒂娅是一直站在隔壁,距離差很多。那麼就不可能是悄無聲息的直接來到自己背後,所以對方是在何時來的?查看紙條的時候,她也不時在瞄着對方,而在某一個瞬間被紙條全數吸引注意的時候,大概隻有三秒鐘,對方卻突然站至自己身後。
現在想來,異常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發生了——
盡管斯卡蒂不明所以,卻也感覺危機大概率消失了……歌蕾蒂娅(?)像是失去發條的木偶般,平靜的靠着牆邊,并沒有任何想要行動的趨勢。斯卡蒂準備掐人虎口,強制開機時,對方又忽然拍去她的手,将斯卡蒂甩向旁的空地。自己退入暗潮捂頭,退卻兩步,像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歌蕾蒂娅,發生了什麼?″而斯卡蒂站住腳,雙手搓拍,走過去,雖然停頓,但還是總是觸碰對方,欲想詢問詳情…卻是直接将歌蕾蒂娅推後了些許——?對方一改進攻性極強的姿态,展現出了如人偶般的木僵。在反應過來之前,她立刻扯住其肘側,拉回,待歌蕾蒂娅站定時,望着眼前最先發聲,此時卻保持沉默的人,那旁若被鹽漬海水浸泡的鹹濕味,和某種近乎刺鼻的腐爛傳入斯卡蒂鼻間。卻又不止如此,溫度散失劇烈,已和枯木無異的僵直軀殼。以及,那雙赤色瞳孔變得,柔和起來…?不,是流逝,是被奪走了以往的光彩。屬于歌蕾蒂娅個體的銳利在消失。灰尖蒙上了眼膜,連自帶的淡漠都脫離了框架,平均一分鐘内隻有十幾次眨眼……
″……這到底,是……?″
無數的疑問在心裡盤旋飛舞,……她這麼說着,但是說出的字符卻在尴尬的處境下不複以往那般堅固,信念的橋經過反複的揉碎之後坍塌。導緻喊出的諾言,反倒是像掉落的牙齒一樣不小心被舌頭卷起往肚裡下咽。她甚至能感覺那幾個冰涼堅硬的物體在戳動自己的腸胃。空蕩蕩的,咚咚咚的重回音。
斯卡蒂始終不明對方和自己在一起看雕像,為何自己一路看過來并沒有任何異常出現,而對方隻是站在一個雕像前就會産生這種異樣,等等,雕像不對。說起來對方從一動不動——直到整個看過去的時候……那就是說早在一開始,歌蕾蒂娅就在原地站了30多分鐘。。。?起初斯卡蒂因為在展館中胡亂走步,沒有時間細心的去思考對方到底停留了多久,動作如何?所以并未察覺到異常,畢竟一路上歌蕾蒂娅似乎總處在無間斷的思考中。細看之下不難發現對方的确會在某此特定時刻加速眨眼頻率,錯差大概在0.3秒左右。同時睫毛要再比以往更下垂少許,遠看簡直就像在閉目嗑睡,而後指節會再抖幾下,接着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猜測被吐出。隻不過來到分廳淺做休息後,對方渡步到渡鴉雕塑面前時似是感到勞累,并未一再往後繼續走去,停下。選擇了原地罰站……
現在想來這或許就是一切的解決,都是雕的有問題。她本想先把歌蕾蒂娅扶在原地站定,自己去雕像那邊看清楚。
可在斯卡蒂旁邊邁出一步的時候,停住腳步。
隻因她還是擔憂對方的情況,所以三步并兩步趕路時回頭看了歌蕾蒂娅,
從而發現異常:
——歌蕾蒂娅(?)
歌蕾蒂娅(?)本人似沒發覺自己的突變,還在扭動雙手,僵硬的左右擺動,按壓着自己的臂肘連接處…明明是在正常不過的,由麻木狀态恢複成行動的必要調節工作。
……為什麼,斯卡蒂會認為眼前的歌蕾蒂娅(?)活像剛适應人類軀殼,卻尚處在馴化四肢階段的,未知生物……?
……這太奇怪。
″你依舊是那受蒙召之人……也是。你的到來已成必然。″
歌蕾蒂娅(?)做此言語,無征兆的扭頭,憑借着聲源直接鎖定了獵物在何處。即刻扭頭看向斯卡蒂,詢問的聲線卻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斯卡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