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暴力是撬動你閉鎖鏽蝕心房的唯一方式……我想,我已經沒理由拒絕了。″
′斯卡蒂′一手托舉起從人腰間取下的懷表,軟金的鍊條冰涼傷人,可她卻滿不在乎的将其纏于手心。
″你是否想過?其實,你的諾言才是裂解的嗡鳴,無聲的果實。″'斯卡蒂’摘下表盤,放在手上把玩。又單耳貼近物什,如此感慨道。″它看似從你的口中被渡過,吞咽,切實吐出。可事實卻并非如此——你所承諾的一切,連同你的存在自身都是虛假,是被他人構築的念想。″
瓦爾利斯仍在下墜。
在人倒地,真正觸碰到地面時,迎接她的已不是實木地闆。充滿了斯卡蒂個人特色的房間在快速倒退。物件在消失,而黑暗又重新打下,籠罩兩人。
″你借用此物催化,引導她,甚至不惜将自己介入……所有變數積攢起來的代價,足夠讓你死去上千回了。″
對方柔聲的下達判決,手指側推内盤的指針,使其倒走。而後,一陣光芒覆蓋了人手。
″……″
強光之後,懷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鑰匙。通體金黃,但被′斯卡蒂’接觸到的部分僅剩蒼白。金黃逐漸褪去,像是被雨淋後腐蝕的純銀底色。曾經彰顯華麗的雕花在此刻像極了冬木蜷縮起的枯枝。
″可惜,在進入到最核心的時候,你失敗了。窺探真實的代價就是直面恐懼。″
瓦爾利斯警覺地眯起單眼,呼吸回流速度被她控制的極緩,仿佛一陣吐息就能将人繃直的身體與神經共同牽扯。
一切脫離了她的控制,本應随對方記憶的召回而産生對應的情景消失不見。而現在出現的,現實中的廊道也并非正常,
它在蠕動。
更準确的是,屬于無盡黑暗的一部分在流動,瓦爾利斯能感覺到不快與嫌惡,這是惡誕生的前兆。很快,一張弧形裂口自上撕裂開空中冷寂的空氣,為這凝滞的戰局破冰。″嗬…嗬″瓦爾利斯還聽到類似生物覓食途中,為安撫心态的獵人獨舔獠牙,抑制分泌的唾液聲響。
……沒有錯的,
攻擊确實來源于活動的廊道。
周圍一切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
瓦爾利斯擰眉,交錯的段狀身形柔軟,仿若臍帶,猶如旁枝旁依附且占據主位,有些則纏繞在鮟鱇魚頭,它額前的燈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斯卡蒂’取物後的從容,和逐漸變化,向着現實靠攏的場景,都在表明主要立場發生了轉變。
被剝奪之人緩緩前傾跪地。殼具響亮,卻并不碎裂徹底。瓦爾利斯一手撐扶心口,另手肘彎起圈地,仿佛每一塊血肉組件都因′斯卡蒂’的舉動受到了不可遏制的傷害。腰腹配合加促的氣息收縮,發結因泌出的汗水連結。
′斯卡蒂′的大拇指按住頂端,中指則是從底下的空口穿過去,将這一切連接起來,牢牢地固定在自己手上。″**與一切活人相連的,那個人就還有指望,因為活着的狗比死了的獅子更強。活着的人知道必死,死了的人毫無所知,也不再得賞賜。他們的名無人記念,他們的愛恨情仇都消失了,在日光之下所行的一切事物,他們永遠不再有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