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心裡的小小疑惑,阮阮高興地直奔服裝店,勢要叉走所有好看的衣服。
哪怕不是自己做的不能收進随身衣櫃,那也不妨礙穿啊!
一個小時後,面對店員小姐出具的長得拖到地上的賬單,阮阮舉手,認真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不能用金币支付嗎?”
“?”店員小姐非常有職業素養,哪怕第一次聽到如此離譜的問題,臉上挂着的禮貌微笑也沒有分毫改變,“抱歉,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哦。”
吉野順平看到她藏在櫃台下的手微微一動,顯然覺得他們準備零元購想要呼叫保安了。
“……”已經隐約意識到哪裡不對的吉野順平默默地打開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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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摸着炎夏的尾巴炙烤大地,蒸騰起惱人的熱浪,但由于是工作日的下午,空閑的冷飲店裡隻有一桌客人。
“夏油同學,這就是本次的行動計劃了。”坐在角落的伊地知潔高面前的冷飲一口未動,表情嚴肅,“根據推斷,這次的敵人極有可能接近特級,五條同學目前不在東京,請你務必小心。”
“放心好了,伊地知先生。”他面前身穿黑色校服,左邊額頭上垂落一小撮劉海的的青年面帶微笑,“雖說還沒有被正式評定為特級,但是對付特級咒靈的經驗,我還是比較豐富的。”
由于術式為極其特殊的咒靈操術,再加上從未松懈過對自己的鍛煉和對咒靈的捕捉,能夠禦使咒靈的夏油傑确實已經足以應對絕大多數情況,拔除特級的經曆也不是沒有。
他手中目前所掌握的幾隻特級咒靈,已經讓高層相當忌憚,為了不讓他繼續擴大手中的咒靈軍團,他們此前還特意将這個任務交給了其他咒術師。
在均遭到失敗,并且咒靈隐隐有從特級假想進化為特級的傾向後,高層才終于點頭将這個任務轉交給了目前唯一有空的夏油傑。
“不,這次的咒靈比較特殊……”隻是普通的特級咒靈的話,并不至于讓那些老頑固如此焦頭爛額,伊地知講出了自己的推測,“它似乎是某種規則類咒靈。”
“規則類?”隻想着來試試能不能再收服一個特級的夏油傑來了點興趣,他剛準備追問,冷飲店的玻璃門便被推開了。
一個穿着藍白校服的男孩領着一名雙馬尾的粉色水手服少女來到櫃台前,少女手上拎着一個有某家服裝店商标的紙袋。
“蜜柚桃桃莓果姐妹香草青檸茶,七分糖少冰,謝謝。”流暢連貫地讀出這家店長得離譜的飲品名,阮阮轉頭看向身邊本該在學校的小學生吉野順平,“順平下午也不去上課真的不要緊嗎?”
“嗯,沒事的。”吉野順平閱讀着菜單,反正那些不負責任的混蛋老師才不會在意他缺席的理由是什麼,上午已經遲到了,不管去不去都會被記過,不如幹脆把下午的課也翹掉。
“一杯……”在幾乎所有飲料名都至少有十個字往上的商品目錄裡,吉野順平最終選擇了最簡樸的那個,“檸檬水,謝謝。”
“好~請問您是現金支付還是刷卡?”從後廚走出來迎接的女店員下意識笑着詢問旁邊更像姐姐的少女。
“現金。”搶在少女再次口出驚人之語之前,吉野順平便連忙掏出最後的零錢遞了過去。
“謝謝你哦,順平。”阮阮邊和他走向店内準備坐着等候,邊對身邊慷慨解囊的吉野順平道謝。
順平君真是一個熱情友善的npc,要好好珍惜!
掏空了錢包也隻能付得起一件襯衫價格的吉野順平扯着善意的謊言:“……沒事的,你幫我拿回來的錢本來就比他從我這裡搶走的要多。”
雖然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一點不剩了。
虛假的搶劫:把錢交出來。
真正的搶劫:不支持金币支付嗎?
心裡歎了口氣,感覺此刻氛圍正合适的吉野順平猶豫了一下,剛準備詢問她那神奇的力量,身邊的少女瞬間竄了出去,站到了裡面那桌客人旁邊。
沒能攔住的吉野順平:“!”糟,糟糕!
在這段短短的相處裡已經有了經驗,他預感到阮阮又要闖禍了。
背對着門口的伊地知看清她的臉,猛然起身:“是你!”
那天晚上三巴掌扇死特級咒靈的人!
夏油傑則疑惑地看着忽然沖到自己面前的陌生少女:“請問有什麼事嗎?”
已經對那個社畜男不太有印象的蘇阮沒搭理伊地知,隻是盯着夏油傑額頭上那撮帶着采集閃光的劉海選下了右邊的某個選項。
啧,怎麼不能直接收集,還要經過對方的同意啊。
“你好,”乖乖巧巧的少女對夏油傑打了個招呼,語氣十足溫柔誠懇,讓人不忍拒絕,“失禮了,請問我可以剪走你的劉海嗎?”
夏油傑:“?”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豬話。
——
夕陽的餘晖落下,天邊的晚霞絢爛多彩。
因為遲到被罰打掃衛生,剛剛才離校的伏黑惠面無表情地孤身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晚和阮姐姐好好溝通一下,把自行車要回來就行了。
成熟理智的他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斤斤計較,嗯,沒錯,他一點都不生氣。
忽然,窄窄的巷道前方出現了一個黑影。
用木棍拍打着自己的手心,某熟悉的男初中生守在這條小路的出口,物色着新的獵物。
落單的小學生,絕佳的目标。
今天打劫不成還反被搶,男初下定決心一定要從迎面走來的這個海膽頭小孩身上回點血。
“喂,小鬼,”靠在牆上的他站直身體,俯視着小小年紀就一副酷哥樣的伏黑惠,語氣充滿了威脅,“不想挨揍的話,就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
他揮了揮手上的木棍,試圖恐吓對方。
“……”伏黑·校園霸主·惠擡頭,表情分外冰冷,渾身散發出恐怖的氣勢,他慢條斯理地摘下自己的小書包,妥帖地放在一旁,開始捋袖子。
不知道自己正好撞到槍口上的男初莫名背後一涼。
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