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燃什麼的BGM從四面八方響起,舞台後方的大屏幕上跳動出字幕。
【緊張刺激的戰鬥讓人熱血沸騰,戰鬥的結局令人期待萬分!請雙方在限時五分鐘内,以「帥氣」為主題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搭配比拼吧!】
舞台暗了下去,憑借夏油傑極佳的視力也沒在上面找到阮阮的身影,隻有藍粉色的光帶提供微弱的光芒。
“?”夏油傑轉頭看向伊地知潔高,這情況夜蛾正道沒講過,超出了他的理論範圍,“以前有過規則類的領域嗎?”
嚴謹的輔助監督思考了一下:“沒有相關記載。”
“伏黑同學?”同樣掙脫失敗的吉野順平求助的目光投向旁邊冷靜的伏黑惠,希望從他那裡得到些關于現狀的信息。
然而沒比他認識阮阮早多久的伏黑惠也隻是搖了搖頭:在昨天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有其他咒術師的存在呢。
甚至連咒術師,咒靈,咒術之類的定義都是他從大人們的交談中推斷出來的内容。
至少阮阮應該确實不是魔法少女……吧。
而蘇阮正忙着研究打開的衣櫃。
壞消息,所有的衣服上都沒有具象化的數字來體現适配主題與否,隻有幾個粗略的大标簽。
好消息,衣服分的星級給蘇阮提供了很好的參考——衆所周知,一般來說越稀有的東西強度也應該更高。
直接篩選出「帥氣」标簽,按稀有度降序排列,蘇阮把所有部位上的第一件挨個點上,雖然大部分都是兩星三星,架不住量多。
畫面上的阮阮變成了一顆花裡胡哨的聖誕樹,挂滿全身的飾品讓她看起來一走路就會爆裝備。
沉默了一下,覺得對付主線任務裡那個連衣服都沒有的怪物絕對綽綽有餘,蘇阮開始進行一些審美上的調整。
提前兩分鐘就點下确定的蘇阮無聊地欣賞着女兒身上服飾的細節,直到隔壁的怪物捱到了五分鐘倒計時結束,才強制确認。
怪物不識字壓根不會點确定,邏輯上說的通,但遊戲性還是太差了。
蘇阮在心裡默默吐槽時,兩束聚光燈打在了舞台上。
怪物還在試圖撓牆,看起來沒有絲毫改變,而阮阮已經和之前的造型截然不同了。
屏幕上開始以發型,服裝,鞋襪,飾品的順序開始打分,每到對應的評分環節,鏡頭都會給兩位主角各自的特寫。
發型,阮阮換成了漆黑利落的短發,她扶着額頭上的墨鏡,酷酷地一揚下巴。
咒靈……咒靈的秃腦門居然也讓分數條上漲了一點。
“我覺得這個領域歧視意味有點重。”見到第一項就拉開一大截的評分條,夏油傑轉頭向伊地知吐槽。
和不穿衣服的咒靈比搭配,這不是純欺負咒靈嗎?
身着銀色短馬甲和黑闊腿長褲的阮阮非常飒爽帥氣,蘇阮看着整體和諧的搭配,松了口氣——至少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她脖子戴了兩條項鍊,外套裡面塞了袖套,手腕上同時有手表和手環,長褲下面套了黑色絲襪,大腿上還有腿環的窒息搭配。
但是……瞥了一眼怪物那邊少的可憐的得分條,蘇阮暗忖,早知道赢得那麼輕松,就不穿那麼多了。
飾品階段,估計是把咒靈黑漆漆的鋒利爪子和背上粗犷的一長串棘刺也算了進去,它的分數還漲了不少,卻依舊遠遠夠不着“及格”的标準。
而阮阮那邊的分數已經突破了優秀,差一點點就能夠着完美了。
展示結束,阮阮的舞台上飄落起絢爛的禮花和亮片,慶祝着她的勝利。
咒靈那邊又暗了下去,原本始終未曾停過的咆哮和嘶吼戛然而止,隐約可以聽到詭異瘆人的嘎吱咔嚓的折斷音,與粘膩的殘穢濺射滴落的響動。
一邊是頒獎典禮,一邊是完全就是恐怖片現場。
領域開始逐漸變得透明,周圍學校的環境開始顯現,在離開的前一秒,夏油傑眼尖地瞄到咒靈似乎被碾成了一個條形的物體。
沒等他看清,所有人已經再度回到了之前的地方,原本散落在地上的燒焦通靈闆也全部化為了灰燼,被風輕輕吹散。
“祓除成功了嗎?”所有的通靈闆都消耗殆盡,無法确認成功與否的夏油傑觀察着周圍,沒有找到可疑的咒力團,隻有戰鬥留下的殘穢。
伊地知的手機忽然響起,他應了幾聲,挂斷電話,對着夏油傑點了點頭:“任務成功,那幾名學生已經醒過來了。”
戰令品自動發放到背包,但蘇阮此刻無心查看,他興高采烈地打開任務完成後新出現的【抽獎】功能,準備把自己攢的粉鑽消耗一空。
抽卡!賭狗誘捕器!是歐是非就看今天了!
興味盎然的點下抽獎界面,一行字彈了出來:【請在據點内使用。】
啊?為啥啊?
第一次遇到不能随時随地抽卡的遊戲,蘇阮垮下了個小貓批臉:他這幾天極度壓縮睡眠時間就為了肝這個破遊戲,憑啥連抽個卡都不讓了!
決定直接回家抽完就睡覺的蘇阮忽然發現倆小學生還跟在阮阮身後,等待着她的下一步舉動。
帳緩緩消失,朝陽已經升起,教學樓上忽然出現的大洞和操場上戰鬥後被掀的七零八落的草皮失去了掩飾,估計很快就會引起注意。
“你倆吃個早飯該去上學了吧。”變回原樣的阮阮轉身督促好像卡住了的伏黑惠和吉野順平,别的無所謂,學習不能落。
然而經曆了如此豐富多彩的夜晚,能直接若無其事地去上學才怪了。
“阮姐姐接下來準備去做什麼?”察覺出她支開他們的意思,伏黑惠追問。
阮阮理直氣壯:“回去睡覺。”
“?”讓我們去上學,你回家睡覺?
“稍等一下,幾位。”認真負責的伊地知潔高插入了對話,“耽誤你們一些時間,這種情況下,非咒術師需要簽訂保密協議才可以離開。”
比起對這種情況明顯不知所措的吉野順平,小大人似的伏黑惠冷靜得多:“是官方的規定嗎?”
“沒錯。”從内袋裡抽出特制的小本本翻開,伊地知潔高向他們展示自己的證件,“我們是隸屬于官方的特殊處理部門,請諒解并且配合相關行動。”
靠譜的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正在處理後續,不靠譜的玩家已經操縱起阮阮,貓貓祟祟地貼到了站在一旁等待伊地知辦完手續的夏油傑旁邊。
“這位……”阮阮伸出一根手指想戳夏油傑的胳膊,卻被不着痕迹地躲開了。
“我叫夏油傑,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一年級的學生。”溫文爾雅的少年對着她笑了一下,“怎麼了嗎?”
“哦,我是伏黑阮。”阮阮臉上是始終如一的溫和,語氣誠懇地……從不知道哪裡摸出了一把小剪刀,“所以,你來剪還是我來剪?”
……她居然還沒放棄。
清爽的晨風吹動夏油傑的劉海,黑色的發絲拂過他忽然沉重的表情。
——
把兩個小孩打發去上學,自己跑回伏黑家的蘇阮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