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有新來的學生，為了照顧從沒上過學（→該信息來自伏黑甚爾）的阮阮，夜蛾正道特意放慢了講課的速度。

第一節的課程内容更偏向于咒術界的相關知識，五條悟早在五條家接受過相關的訓導，偷偷躲在立着的書背後不知道搗鼓什麼，清楚這點的夜蛾正道也不去幹涉，隻要他按時來上課就行。

手上轉着筆的家入硝子在聽課之餘還在偷瞄離她最遠的伏黑阮——她雙目放空，呆滞地看着前方，似乎并沒有在認真聽。

倒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夏油傑對這類知識聽得比較認真，目不斜視，當然也可能是怕和五條悟對上視線，把他的注意力重新從阮阮拉回自己這邊……

“所謂領域展開，就是耗費巨量咒力，在周圍構築出施加了術式的生得領域，”為了照顧阮阮，溫習完已經學過的相關概念後，夜蛾正道加深了内容，轉過身在黑闆上寫下重要的知識點，“在領域中，施術者的術式将會得到增強，并且施予領域的術式也将必定命中，是非常強大的必殺技。”

原本他打算把這些内容留到下學期再講，畢竟領域展開的要求過高，無論是咒力的儲量，對術式的掌握程度，在結界術上的造詣深淺都十分重要，缺一不可。

目前能展開的領域咒術師或咒靈也少之又少，以至于這種能力對于大多數咒術師來說隻是一個空泛的概念。

但夜蛾正道對自己的學生們有信心，更何況根據夏油傑的描述，伏黑阮已經成功展開過領域，并且祓除了一隻特級咒靈。

已經在五條悟那邊了解過這些信息的夏油傑正暗自思索着阮阮的術式到底是什麼，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帽子被什麼東西輕輕砸了一下。

一個小紙團順着帽檐滾落在他的桌上，趁夜蛾正道正背對着他們寫闆書，夏油傑迅速地瞄了一眼在書後對他比手勢的五條悟，展開了那張紙條。

他以為五條悟會問些關于伏黑阮的術式或者領域相關的問題，結果看清上面的字以後陷入了沉默。

“傑！她居然會變身耶！魔法少女竟然是真的！她是傳說中的魔女嗎？！”

“……”把紙條揉成一團重重地丢回五條悟頭上，夏油傑沒再搭理這家夥。

被紙團砸到了腦門，五條悟揉了揉腦袋，剛把頭探過去準備繼續騷擾夏油傑，就被一根粉筆砸在了同樣的位置。

“五條悟，”不知何時轉回來的夜蛾正道嚴厲地注視着他，“應對領域展開的最佳方式是什麼？”

撇了撇嘴，五條悟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展開自己的領域進行對抗。”

夜蛾正道點了點頭：“那今天下午，你嘗試一下突破伏黑阮的領域。”

五條悟的實力母庸置疑，可他依舊尚未能完全掌握自己的術式，無法持續開啟無下限，也做不到展開領域。

對于咒術師來說，許多突破都是要在戰鬥中危機生死的關頭才能發生，但正因五條悟是“最強”，能讓他認真對待的險境少之又少，是一個相當棘手的問題。

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雙手背在頭後的五條悟微微側眼瞥向阮阮，墨鏡後的雙眼折射出鋒銳的寒光，嘴角微揚：“好啊。”

無奈地望着自信滿滿的五條悟，想起伏黑阮那奇怪的領域，夏油傑的心情有些複雜。

雖然阮阮在發呆，但在外面努力地一個個叉掉噼裡啪啦彈出來的概念解析教程的蘇阮疑惑擡頭：“？”

誰？誰要和我搭配比拼？

——

第一節課結束，後面的理論課阮阮沒再跟着他們一起上，而是被夜蛾正道單獨開了個小竈，确認她的學業水平。

畢竟如果連小學的知識都沒能掌握的話，再簡單的高中内容，對她來說都會猶如天書。

認真聽了一節課被各種概念創得有些頭暈眼花的蘇阮強撐着跟上夜蛾老師的腳步，他的狀态很好地反映在了阮阮身上，她也顯得有些萎靡。

蘇阮：上學真是坐牢……

目送他們倆離開教室，趁專門教學術知識的代課老師還沒來，五條悟從座位上滑了下來，湊到夏油傑身邊。

警惕地按住自己的鴨舌帽，夏油傑戒備地瞅着貓貓祟祟的五條悟：“怎麼？”

摩挲着下巴一臉深思的五條悟表情嚴肅：“傑，剛剛你有在她身上感覺到咒力嗎？變身的時候。”

最開始六眼看不出咒力流動可以解釋為她的體質特殊或對咒力的控制精細度高的可怕，但使用能力的時候也不釋放出任何咒力？

怎麼可能，沒有咒術師能做到這點。

但是她又确實可以看到并且祓除咒靈，這直接違背了“詛咒隻能由詛咒祓除”的基本規律。

本以為他又要說些不着調内容，結果卻相當正經。夏油傑愣了一下，順着他的話陷入思考。

“天與咒縛？”坐在一旁的家入硝子插入自己的猜測。

親身經曆過那場戰鬥的夏油傑搖了搖頭：“她沒有使用咒具，而且那确實是一個封閉的領域。”

一邊和家入硝子讨論着，夏油傑一邊單手抓住了趁他分神，偷偷摸摸伸上來摸他帽子的五條悟的手腕，目露兇光：“悟。”

剛剛到場的老師站在門口瞧着開始互相撕扯的兩隻男DK，猶豫半晌不敢進門。

……

隔了幾間教室都能聽到乒乒乓乓的動靜，夜蛾正道讓阮阮先自行完成測驗卷，自己起身去收拾那群混小子。

點擊确認開始答題，蘇阮瞥了一眼屏幕上彈出的涵蓋各方面各難度的題目，眼前一黑。

沒過場動畫？

不是，真要我做啊？

我嗎？

制作組是不是有病，還認認真真地出了一套題目？而且不論是從題型，知識面，難度水平都看得出來其用心程度不低。

你有這閑工夫不去優化一下遊戲，純折磨玩家是吧？

在“直接交白卷”和“咬咬牙做了”之間猶豫，考慮到這遊戲的過度真實性，為了避免女兒被分到幼兒園的學習的悲慘命運，蘇阮面色鐵青地摸過了一旁的草稿紙，開始答題。

别瞧不起繼承遺産的鹹魚啊！鹹魚裡也有高材生的！

他可是……是什麼學校的優秀畢業生來着？算了不重要。

思緒猛然收回，蘇阮晃了晃腦袋，開始對着題目奮戰。

估摸着阮阮答不出多少，揍完學生，匆匆趕回來準備安慰她的夜蛾正道有些驚訝地看到伏黑阮正在奮筆……疾書？

阮阮捏着筆在試卷上一直做出寫的動作，但沒在紙上留下任何墨痕，她卻沒有停筆，依舊塗着無字天書。

這不對吧？

難道是筆沒水了？正常人這個時候都該意識到要換一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