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家中某隻不明人士(→阮阮)的存在,始終沒有放下戒備的伏黑甚爾把原本接的活兒一直拖延到了現在。
雖然已經算是金盆洗手,但是他還保留着和孔時雨的聯系,也偶爾會接一些對别人來說比較棘手的委托,賺取高額委托費來購買咒具和情報。
手上提着剛買的一袋子菜,伏黑甚爾掃了眼到賬通知,随手把手機揣進兜裡,準備回去享受一個輕松的周末,感覺送走了那倒黴孩子後心情都好了不少。
單手插兜的伏黑甚爾還算不錯的心情隻持續了極其短暫的時間。
敏銳地捕捉到異動的他擡頭,強悍的目力讓他清晰地看到了空中逐漸靠近的東西。
……紙飛機?
紙飛機的速度很快,拖着一條長長的尾痕,逐漸開始向下傾斜,隐約能看到上面的人影。
這什麼新款咒具嗎?
目測了一下紙飛機的飛行線路,伏黑甚爾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種預感即刻應驗了。
伏黑甚爾定在門口,那隻眼熟的白色紙飛機安靜地斜躺在他家前院裡,無聲地昭告有麻煩打上門的事實。
“哎呀,伏黑先生,”隔壁的老太太提着籃子對他打了個招呼,“原來是你家的啊,這麼大的紙飛機飛過來,剛剛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他應該慶幸來者還知道稍微遮掩一下,沒讓人看到紙飛機載人的不科學場面,少給他添了點麻煩嗎?
摸着鑰匙準備開門的伏黑甚爾毫不猶豫地把鍋甩了出去:“家裡孩子弄的吧,我也不太清楚。”
随意敷衍完鄰居的詢問,推開家門果然看到客廳坐着某個熟悉的少女,伏黑甚爾毫不意外。
身着一大早就領到的高專校服,阮阮腦袋上還頂着那隻五星的黑禮帽,目光放空地望着電視屏幕,依舊不太聰明的樣子。
而伏黑津美紀似乎在和另外兩名高專學生談話,在他推門進來後忽然全部緘默不言。
“上午好,伏黑先生。”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夏油傑率先起身和他打招呼,“貿然拜訪,還請見諒。”
和之前不太一樣的是,雖然依舊穿着高專校服,但他也戴了頂鴨舌帽,在室内也不取下。
高專最近流行什麼帽子新風尚嗎?
伏黑甚爾衷心希望他們既然知道自己的冒昧,就立刻帶上沙發上那隻大麻煩趕緊離開。
“高專一年級學生,五條悟。”另一名白發墨鏡高專少年也簡略地介紹了一下自己,“伏黑先生,你好。”
不了解咒術界的人自然不會熟悉他的名諱,五條悟行事也從不遮掩,大大方方地自報家門。
巧合的是,伏黑甚爾不僅聽說過這位五條家大名鼎鼎的少主,還在他幼年時就見過一面。
高專的學生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上門來,而且還連号稱最強的五條悟和夏油傑組合都出動了……
換上拖鞋,伏黑甚爾擱下菜,語氣平靜:“有什麼事嗎?”
坐在沙發上的津美紀忽然跟着起身:“爸爸,是阮姐姐有些東西忘記拿了,我們去幫她搬一下。”
夏油傑和五條悟交換了一個眼神:“沒錯,我們收拾完東西就走。”
連她那破扭蛋機都搬走了,房間裡比被賊掃蕩過還幹淨,她還有什麼能忘帶的?
“這樣,”瞥了一眼有些緊張地絞着衣擺的津美紀,伏黑甚爾似乎完全沒有起疑,“要留下來吃午飯嗎?”
婉拒了他熱情的招待,夏油傑拽上發呆的伏黑阮,幾人上樓後直接轉頭進了津美紀的房間。
伏黑津美紀垂下眼,聲音輕柔地解釋:“抱歉,我的家人們隻是普通人,我不想把他們牽扯進來。”
五條悟對她細膩的心理活動并不關心,摘下墨鏡四處觀察着是否有殘穢痕迹。伏黑阮更是依舊杵在一邊像個雕塑,實則是昨天熬的太晚的蘇阮正在屏幕前打瞌睡。
這遊戲還是差點細節,大家都隻睡了三四個小時,他都快當場昏迷了,結果這倆npc同學看起來還是精神百倍的樣子,完全不合理。
放棄了指望兩個木頭同期給點反應的想法,和善的夏油傑溫聲安慰她:“沒關系的,伏黑小姐,我們非常理解,請放心,詛咒很快就會被解決的。”
“嗯。”伏黑津美紀有些勉強地笑了笑,瞄了一眼旁邊放空自己的阮阮。
她沒記錯的話,阮姐姐前天才進的那個宗教學校,結果才學了兩天就被派出來幹活,來的還是三個一年級生。
這能靠譜嗎?
不清楚他們弎在咒術界的戰力水平,沒抱什麼希望的津美紀講述了自己發現詛咒的經過,并且向他們展示了自己手臂上的咒文。
仔細觀察了一番紫黑色的詛咒紋路,五條悟推了推墨鏡:“隻是一個咒力标記,沒法直接定位。”
“按照咒靈的獵殺規律,它會在大約七天左右殺害一個出現詛咒記号的人,上一名死者的遇難時間在兩天前。”夏油傑回憶起委托相關的信息,“盡量在三天内處理掉它。”
“嗯。”确認過沒有其他的有效信息,五條悟招呼他們動身,“走吧。”
一邊打瞌睡一邊過劇情的蘇阮終于清醒了點,沒跟上節奏:“去哪?”
和五條悟默契十足的夏油傑一口道出了答案:“學校。”
——
被詛咒的學生來自于不同的學校,他們優先選擇了最後被盯上的津美紀所在的初中,果然發現了特級咒靈的殘穢。
即使是周末,學校裡也還有不少師生,他們一直等到傍晚,輔助監督把所有人全部驅散,連學校的保安都被通知放假離開後,才開始行動。
帳緩緩落下,遮蔽了外界的一切。
夏油傑和伏黑阮跟在五條悟身後,他用六眼追蹤着咒力殘穢,腳步最終停留在了被圍起來的學校人工湖前:“感受到了嗎?”
蘇阮疑惑地拉動視角,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