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恢複自由身的阮阮表演了一個當場得意叉腰,粗犷的動作讓那股妖異邪魅感被沖淡了不少,“再配上套裝,咒靈肯定認不出來啦!”
“……”沒想到她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衆人一時失語。
半晌,夏油傑緩緩地提問:“那你有沒有想過,它都被打得半死了,怎麼會出來碰瓷另一隻特級咒靈呢?”
蘇阮揚起的笑意僵住了。
糟,糟糕!
好像有道理诶。
……計劃不通,根據陶片放逐法,伏黑阮繼續被執行流放學校之刑。
攪着骨湯的伏黑甚爾聽着阮阮蔫巴巴地被拖向沒了大門的門口,終于合上炖鍋蓋走出廚房,強勢地插入了對話:“用更具有吸引力的東西引誘它出來不就好了。”
衆人的目光投向系着圍裙的伏黑甚爾,拖拽着某條失去夢想鹹魚幹的五條悟停下腳步,推了推墨鏡看向他:“嗯?怎麼說?”
“弄到這條情報可不容易。”伏黑甚爾抱臂靠在廚房門框上,語氣懶洋洋的。
“哦?難道不是伏黑先生有事相求才想主動分享給我們嗎?”五條悟是不差錢,但不代表他是能随意坑錢的傻白甜,他挑了挑眉,“空手套白狼不太好吧。”
給這小子加的好感度又掉了回去,伏黑甚爾的性格也緻使他懶得讨價還價,直接報出了一口價:“至少情報費的一半。”
以津美紀去同學家暫住的理由瞞不住詩織多久,這隻咒靈得盡快處理掉,以他的能力,雖然麻煩了點,但憑借特殊的咒具也不是不能解決。
這個價完全是給那個術式為「咒靈操術」的高專學生開的,順便讓他省點力氣的同時回些本,再低他也就瞧不上這點蠅頭小利,幹脆自己跑一趟得了。
“行。”同樣清楚禅院甚爾的實力,以及夏油傑需要更多咒靈戰力的五條悟二度掏錢,“說吧。”
“那隻咒靈原本隻是一級,它‘非常巧合’地吞噬了一根宿傩手指後,才在短時間内晉升成特級。”報酬到手便毫不拖泥帶水,伏黑甚爾直截了當地說出了最重要的信息,“對力量的渴望和手指的驅使,會令它瘋狂追逐其餘的手指。”
五條悟墨鏡下的眼睛眯了起來,蘇阮則快速閱覽着突然彈出來的信息框,上面大緻介紹了一下這位史上最強的詛咒之王——宿傩。
正在努力試圖理解大人們談話内容的伏黑惠感到硝子姐姐輕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自覺重了些許,前方的夏油傑也收斂了放松的姿态,握起了拳。
宿傩手指……是什麼很厲害的東西嗎?
“所以呢?”五條悟調換了一下姿勢,比起他人的嚴陣以待,語氣依舊淡然,“那幫老橘子可不會同意用封存的手指做誘餌。”
或者不如說,這隻咒靈得到手指的時間和來源都非常奇怪,再加上這個特意指派給他們的任務,以及夜蛾老師的提醒,背後隐藏的惡意昭然若揭。
心底湧現出殺意,五條悟面上分毫不顯,隻是握着伏黑阮領子的手更緊了些。
這麼肆無忌憚地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迫害這個笨蛋,那群爛橘子真是……
遲早把他們都殺了。
“小年輕就是不知道變通。”都提醒到這個份上了,伏黑甚爾不耐地抓了把自己的短發,讓它變得有些淩亂,“伏黑阮,上次祓除那隻特級咒靈,你私藏的那根手指呢?”
他俯視着被拖行在地的阮阮,揚起略帶戲谑的笑容:“總不能給你吃了吧?”
“!”立刻意識到他所說的特級咒靈,應該就是阮阮第一次使用領域擊敗的那隻,全程參與的夏油傑震驚的目光在伏黑甚爾和伏黑阮之間移動。
當時離得最近的他都完全沒有發現手指的存在,伏黑甚爾是怎麼知道的?
……也就是說,祓除那隻特級咒靈的時候,他其實全程在場嗎?
五條悟把挂在手上的阮阮提起來,讓她自己站好後,直視着她:“你真有?”
阮阮眨眨眼,打開背包,找出了那根之前打特級咒靈掉的戰利品。
她攤開手,一根色暗褐如枯木,盤踞着猙獰筋肉,指甲漆黑尖銳的手指赫然出現在她的手心。
場面安靜了足足一分鐘。
鍋具傳來響動,已經把答案貼在他們臉上的伏黑甚爾不再多言,起身又進了廚房,繼續捯饬今天的晚飯。
家入硝子和五條悟對視一眼,按着伏黑惠,帶着他上了樓,避開了接下來的談話。
懂事的伏黑惠抿着唇,什麼都沒問,跟着硝子離開了。
夏油傑坐回沙發上,歎出一口氣,話語裡滿是無奈:“真是亂來啊。”
要是讓那群高層知道了,不得直接把伏黑阮抓起來處死個千八百遍。
五條悟啧了一聲——剛在心裡放完狠話沒多久,在老橘子手下保住這個笨蛋的難度又上漲了一點。
作戰會議重新開始,這次的行動重心放在了伏黑阮身上。
另一邊,外出向強大咒力的來源追尋,卻因為它的忽然消失無功而返,真人有些沮喪地回到據點,隻看見了扭曲的鐵欄杆和空空蕩蕩的囚獄。
那隻特級實驗體早已消失無蹤。
附在欄杆上的咒力封鎖被破壞,那隻咒靈似乎突然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突破了禁锢。
“诶呀,還有一處弱點沒來得及改造呢。”嘴上嘟嘟囔囔着,真人臉上卻沒有絲毫遺憾,反而顯得興緻盎然,“不過應該也能有場不錯的好戲。”
他灰藍色的雙眼裡溢滿殘忍的意味,血色的舌舐了下嘴角。
“讓我感到更有趣些吧,咒術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