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是我!别怕!你跟我來。”水母小官道。
“你怎在此處?”我驚訝問。
“叔,你忘了麼?你有恩于我!當年,是你可憐我和我娘無依無靠,給我安排的這個職務。這些年,我都在這兒,用心的看顧清潔這片珊瑚林。”水母小官答。
我想起當年情景,隻是沒想到,那些在他手底下的,我的侄兒外甥們,都已高升,他卻仍舊留在這裡,甚至我全然忘記了他。
“你怎知曉我躲在這兒?”我問。
水母小官撓頭呆笑,道:“嗨呀!叔,我在這珊瑚林裡好幾百年了,手底下的來了,升了,又來了,又升了!或是熬不住跑了!如今又是一堆啥也不知曉的小孩子跟着我,他們誰也沒我熟悉這裡,了解這裡。方才,我聽他們要搜林,問能躲藏的隐蔽之處,聽說抓的是你,我讓手底下的孩子們帶着他們胡亂跑了一通,我自己瞧瞧來了此處,唯有對珊瑚林特别了解的,才能尋到這裡,才能躲到這裡。”
我心中有些酸楚,開口道:“不是我!當年那些,都是我手底下的為拉攏我,擅做主張。我……”
“叔!我知道!”水母小官道:“那日我就看出來了!”
“那你怎麼還幫我?”我問。
“叔,那也是你幫了我啊!況且,你确實護了我舅舅的屍首,這是莫大的恩情。”水母小官道。
好久好久沒聽旁者提起此事了,我意識到,對于我護佑水母大将軍屍首這件事,水母小官的感激和龜丞相的感激有所不同,可惜我發現的太晚了,誤把能給我帶來好處的龜丞相的表演式感激當了真,誤把看似沾了我的光芒,實則真心實意的水母小官的感激忽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