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小官點頭：“城裡頭都在罵你，說你貪贓枉法，還拒不認罪，還為了活命逃了去，龍王爺震怒，抄了你的府宅，卻未尋到贓款，龍王爺本要嚴刑拷打你的爹娘妹妹，幸好龜丞相出面求情，說與你父子一場，實不忍心，求龍王開恩，對你爹娘妹妹網開一面。而今，你爹娘妹妹被囚禁在你家中。衆妖都在誇龜丞相仁善，說你如此無情無義，龜丞相仍舊顧及父子之情，拼力護佑你的家人。”

我默默聽着，道：“仁善？”

“是啊！大家夥都說，本是該滿門抄斬的。但龜丞相求情，改為在家囚禁審訊，說是囚禁審訊，實則根本沒有審訊，更沒有用刑。大家都說，是龜丞相将你的家人保護起來了，若非有蝦兵蟹将看守你的宅邸，恐怕衆妖會破門而入，打砸洩憤。”水母小官道。

我忍不住苦笑，道：“那個龜丞相，可沒有看上去那麼仁善。”

水母小官陷入沉默。

“我一個罪妖，我說的話，不足為信。”我自嘲道。

“我舅舅也曾那麼說過。”水母小官道。

我心中一驚。

“舅舅說，許多事，聽到的，看到的，都隻是他們想叫我們聽到的，看到的。那其間複雜，有時候根本沒有真相所言。他混迹其中，實屬無奈，明了看清之時，已無路可退。”水母小官道。

“你舅舅是個聰明妖！”我道：“我蠢笨不堪，緻使大禍臨頭。那些事，我說我根本不知，但樁樁件件都有我的身影，連我自己都質問自己，怎會不知？我隻當在為龜丞相做事，不成想，最後我竟成了一個欺上瞞下，十惡不赦的罪妖，他卻清清白白，幹幹淨淨。自然無需對我家人用刑，那些錢财去向，龜丞相心中明了。留着我家人的性命，一來可以引我現身，二來可以樹立他的仁善形象。”

“叔，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水母小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