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放下心來。

小水母繼續道：“我舅舅交代過我和我娘，說他若是出了事，死了，或是失蹤了，叫我們不要貪戀水晶宮的繁華，帶着這些年存下來的财寶，回老家去。後來，舅舅真的死了，我和我娘幾次想離去，都被各種各樣的原由留下。舅舅都做了什麼，我們不知道。但我們心下清楚，有妖不肯叫我們走，想留我們在眼皮子底下老實呆着。我娘吓的大病一場，我知道，我們走不了，我們不如順應安排。我選擇了這樁差事，沒出息，但能遠離那些看不懂的。我跟我娘說，叫她不要多想，隻當是我從小在水晶宮長大，不願意離開。”

我憶起初次見他，他曾說過舅舅的叮囑，曾叩頭說他願意離去，當時隻當他是以退為進，而今才知，他是想順水推舟。

“原來是這樣啊！”我喃喃道。

小水母笑道：“叔，留在這兒也好。我和我娘在水晶宮呆習慣了的。隻是水晶宮不養閑妖，且吃穿用度花費不菲，當初，我和我娘是沾了我舅舅的光，才能來此落腳。如今，我的職務過低，我的相好隻能探親，沒法子久待。不過，她這些年一直在備考，隻是江河測試一直不理想，隻要她過了，我就能跟我一起呆在珊瑚林裡，一起生活在水晶宮裡。她考了八十年了，上個月，又沒有過，哭的要死要活，臉都變回原形了，頂着魚腦袋來看的我。那幫守門的都知道，你隻管變成那個樣子，戴上帷帽，跟在我身後就行。”

我點點頭，忍不住道：“你錢财可夠用？”

“叔，這個你放心，我雖掙得不多，但我舅舅攢下不少，我和我娘節儉，兩輩子也夠用了的。隻是我們怕惹是非，一直藏着，不敢外漏。”小水母說着，從懷裡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道：“這個，你揣上，路上用的着。”

我擺手拒絕，道：“到我這地步，用不着這些了，帶着反是累贅。我問你錢财，是想說，我也是考上來的，隻是運氣好，一次便高中了。”

“叔，你真厲害！有什麼秘訣麼？”小水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