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不知道銀發男人在想什麼。
不得不說,伊萊恩的能力确實很有趣,由于使用了力量,使得他從一個完全不知道如何掩飾自己情緒的人,到了如今的波瀾不驚。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很難相信用着這個沉穩人設的人是伊萊恩那個暴躁的少年。
披着曼哈頓皮的男人思索片刻,開口問道:“所以——織田作和mimic的首領……已經接觸過了?”
可以說,最初從江戶川亂步那邊得到有關于敵方情報,得知對方是一心求死,一直在尋找和他差不多異能力的人,伊萊恩丢下名偵探,瘋了一樣回到橫濱,就是為了阻止織田作之助和敵人接觸。
可是,通過太宰治告知他如今mimic那邊情況不明,港口mafia這邊又是内憂外患,想要避免織田作之助和敵人首領接觸,真的有心要這麼做的話也不是不行,隻是那樣的話會讓這近乎戰亂一樣的戰況持續很久,會有很多無辜者被牽連。
雖說作為港口mafia,太宰治和伊萊恩并不需要太過在意他人死活,但是不代表他們可以眼睜睜看着身邊人因為部分計劃而讓這次的騷亂無限制延遲下去。
太宰治趁着伊萊恩不在的時候,也有調查過引渡mimic的人到底是誰,然後他發現是森鷗外派人這麼做,而這也就意味着——織田作之助不出現的話,這件事就不可能結束。
無論是救人,還是迎敵,織田作之助都不可能避免和mimic的人接觸,而一旦接觸的話,和他們的首領相遇的可能性很高。
畢竟,主戰場也就這麼大,而mimic那群人明顯是奔着港口mafia而來的。
這種時候,讓織田作之助與mimic首領見面才能發揮出最大作用,就是太宰治和伊萊恩需要考慮和判斷的。
太宰治對伊萊恩說:“我們今天應該會去酒吧,到時候看看還能不能拿到更多的情報。”
曼哈頓面上的表情總算是産生了些許浮動,在利用卡牌力量的時候,他很能夠控制情緒,而就算如此現在還能出現明顯的情緒波動,也就意味着他内心的不平靜程度已經影響到了卡牌力量上面。
他按着眉心:“你怎麼肯定坂口安吾肯定會在你說的那個酒吧出現?”
太宰治笑了笑,鸢色的眸中卻沒有笑意:“我猜得。坂口安吾這個人,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大概還是覺得和我們是朋友。”
曼哈頓收斂起臉上所有的心情,盯着太宰治:“你看透人心的本事還是這麼令人覺得恐怖,太宰治。”
太宰治微微一笑:“被你這麼說,我可以理解為贊美嗎?”
“随你。”
黑色的風衣揚起,留下曼哈頓一句冰冷的話語:“走了。”
就算可以利用單獨聊聊為理由,太宰治這個港口mafia幹部,同來自于米花町的組織代号成員曼哈頓,到底是不怎麼熟,兩個人不可能聊很久。
在僅限的時間内,雙方将必要的情報給傳達到,就差不多可以分開了。
作為代号成員,曼哈頓也算是了解組織對于任務的态度,當他和太宰治分開沒有多久,就收到了來自于波本的簡訊。
【談判結束,貨物已經追回。】
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飛快的打字:【了解。我還有其他事情,先走了。】
黑衣組織隻是讓他做任務,可沒有規定說他必須完成了自己的職責,還需要跟着波本一起回米花町的。
波本和森鷗外的談判其實并不順利,之前組織内有人故意倒賣消息,讓港口mafia這邊知道了,這才是貨物被扣的根源所在。
那位港口mafia的首領,看起來是個非常和藹可親的中年男人,可是根據他過往的經驗來看,這個男人身上的殺氣很重。
談判的過程艱難又壓抑,波本覺得比起他們黑衣組織,這些港口mafia明顯給人感覺更加的陰沉和黑暗。
好在這位首領隻是想要得到一點好處,而這方面波本在來之前就已經被交待過了,可以全權在承諾方面做主。作為一個情報搜集人員,他清楚對方的底線就是一大優勢,這樣可以避免無意義的争鬥和付出。
談判在虛假的和善笑容中告終,這個時候森首領問道:“聽說貴組織還有一個代号成員,不知道他叫什麼。”
波本面帶淡淡的笑容:“不知道首領您為什麼好奇我那位同事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還是他本人回答會比較好。”
森鷗外面上神色不變,内心其實已經有所猜測。
當波本離開房間,他才對一直待命的中原中也下達了指令:“中也,去跟着那個叫做曼哈頓的代号成員,發現他做出什麼不利于港口mafia事情的話,就當場解決了他。”
中原中也從宣誓效忠那刻起,就已經不會再質疑森鷗外什麼,得到了命令他也不問理由,隻是低聲道:“是。”
離開的曼哈頓沒有解除身上的變化,卻收到了一條簡訊:【中也在你附近哦~】
盡管沒有署名,但是會這麼稱呼重力使,又可以摸到他手機的,除了剛剛和他打過一場的太宰治以外,不做他想。
隻是提醒之類的簡訊,曼哈頓也就沒有回複那邊的理由。
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距離他可以解開卡牌改變另外一個模樣,還剩下十分鐘。也就是說,他必須在這十分鐘内不讓中原中也發現異常,可是他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極為重要。
織田作之助金盆洗手不再做殺|手的原因,隻要是和他親近一點的都會明白,可是曼哈頓知道那個男人的軟肋絕對不能出問題,不然的話會一下子回到一開始。倘若注定要以殺人作為結束的話,那麼長久以來的堅持和不被理解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