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外面的空氣夾雜着冬天特有的冷冽與幹燥，但是因為沒有再次下雪，所以土地是微微的深黑濕潤，偶爾能看到幹枯的草莖夾雜着最後的黃綠色蓋在土地上。

長生和小夜左文字一人背着一個背簍，向着本丸的後山走去。

長生手裡拿着一根之前從地上撿的長木棍，一路上不停地對着身邊路過的枯草堆敲敲打打。也不知道是在嘗試驅趕小動物還是蛇，雖然沒有什麼作用，但是這裡敲敲那裡戳戳，沒有個停歇的時候。

而本來想要在前面探路，結果被長生拽到了身後的小夜左文字就沉穩多了。微微緊繃身子，一路警戒的跟着長生，随時準備在長生遇到危險的時候沖上去把危險源一刀兩斷。

就這樣沉默地走了半天，最後還是長生糾結地扭過了頭，主動和小夜搭話。

“我說你都沒有什麼好奇心的嗎？自從剛才我拉你出來之後你都什麼都沒有問啊？”

小夜左文字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一臉‘快問我’的長生，讷讷的解釋道。

“因為還是刀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的。”

“這麼說倒也是。”長生想了想之前好像小夜也是一直被她踹在懷裡到處亂跑，一下子釋然了，但是她仍有意見要提。

“不過那也是你是刀的時候啦。你現在可以說話也可以自己行動了，倒是對自己有一點好奇心和警戒啦。要是我是個壞家夥把你拐出去賣掉怎麼辦？”

“把我賣掉也可以。如果對于主公有幫助的話。”

“……你這樣說我可是會傷心的哦。”長生被小夜左文字噎了一下，有些垂頭喪氣地接受了目前這個剛從刀變成人的付喪神根本不明白她到底在意什麼。隻能自己重新提起了話題。

“我是在想啊，雖然現在本丸裡的食物還算充足，但是晚上的時候果然還是太危險了。你也記得吧？之前在夜間襲擊的那些奇怪的東西……”

“那些，應該是時間溯行軍。”小夜點了點頭，回憶了一下。看着長生有些迷惑的樣子，不由得開口解釋道。

“是時間政府的反對者，刀劍男子的敵人。我們被召喚出來的使命就是對抗與消滅它們。”

“這樣啊，居然是宿敵。”長生明白了，她記得之前幹掉那幾個奇怪東西的時候還掉落了兩把刀劍來着……看來那就是所謂的俘虜或者人質之類的東西？

不過敵人居然會随身攜帶對立面的刀劍……如果被撿到了難道不是會資敵嗎？它們到底都在想什麼啊。

“啊啊啊，跑題了。總而言之。這次來山上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陣法的漏洞。如果能夠填補上的話，起碼夜裡也能夠睡得安穩一些。因為我也不太清楚這裡的具體情況，所以小夜如果又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說哦”

看着長生那嚴肅的表情，小夜左文字鄭重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不過雖然兩人都在非常認真的尋找，但是直到走到天色漸暗也都沒有什麼特别的發現，最後隻能帶着一身草葉露水無功而返。

看着有些悶悶不樂的長生，小夜左文字猜測是因為任務失敗了才會這樣。不由的開口道。

“主公請不要擔心。我會努力……變得更強的。”

長身楞了一下，看着身邊一直陪伴着她，并且此刻也是用堅定且純粹的眼神看着她的小夜左文字，感覺自己的心髒突然被暖暖的貼了一下。于此同時，還有一點點心虛、

‘因為沒有打到獵物吃不到肉而感到失望什麼的，對這個孩子說不出口。’

于是作為這裡唯一成年人的自尊，長生微笑着摸了摸小夜的頭。

“謝謝小夜啦！我也相信小夜能變得超級強然後保護我的。倒不如說小夜本來就很厲害啊，這一天能夠平安無事完全也是靠你們的幫助呢。”

看着小夜左文字漲紅着臉有些害羞地低下頭的樣子，長生感覺今天一天到處亂跑的疲憊全部都被消除了。放下了沒有新的蛋白質來源的郁悶，兩人簡單地吃了晚餐，在夜裡輪流警戒，一夜無事後分享着唯一一床被子睡了過去。

兩個人一起分享體溫就是要比一個人更暖和，起碼之前幾天總是會被凍醒的長生，在今天難得的睡到了自然醒。

看着已經早就醒來卻因為自己如同八爪魚死死抱着而動彈不得的小夜左文字，長生感覺一邊道歉一邊放開了他。小夜卻表示不用在意。

“就好像是之前作為刀劍時被揣在懷裡的感覺，讓我很安心。完全不會讨厭。”

感覺自己的心髒再次被直球暴擊的長生連滾帶爬的起來，電量滿滿地開始了新的一天的生活。

在慣例地喂完雞收完菜之後，兩人暫時無所事事地在屋子裡蹲着。小夜左文字看着正在把歌仙兼定拿出來進行保養的長生，提出了新的思路。

“你是說歌仙兼定是本丸的初始刀候選，應該會知道什麼？”

長生詫異地看着手中的打刀，原來線索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