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遊面無表情,實則心裡:尴尬。
師南絮暗自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抱緊了黑外衣,松了口氣,這樣子瞿遊更尴尬了,還好這人最會的就是擺出面無表情的臉,才能逃避尴尬。
師南絮後退着,靠到樹跟下,冷聲看着男人問,“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無冤無仇,你要這樣作踐我?!”
瞿遊:“......我說了,我要你的真實身份。”
師南絮沒說話。
瞿遊見他不死心,于是說:“你這舉手投足間的尊貴儀态,流露出來的上位者氣度,别說普通商人就算是皇商也養不出來,一般閨閣千金也不會有你這番膽識,面對我的刀你都還鎮定自若,你要是普通商女,早吓趴了。”
說着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至于其他人,什麼李笑李珠李英李寶,都是你的護衛罷了。”
師南絮一愣,萬萬沒想到,原來問題出在自己身上,這确實是她沒有考慮周全的地方。
見她還是沉默不說話,瞿遊本想再吓一下她,結果目光看到她因為落水冷到有些發抖的身子,心軟了。
瞿遊:“說出你們的目的,隻要不危害李家,我不為難你。”
師南絮忍了許久終于忍不住了,“是,我們身份是故意僞裝了,但我們長途出門在外,為了安全起見僞裝身份怎麼了?!怎麼你了?!關你什麼事?”
“說我們危害李家,我隻是讓他們随便找一家商隊求助而已!剛巧李家就是到錦城的,我都不認識什麼李家何家的,隻是因為同到錦城而已!不是李家我一樣找其他商隊!我們做什麼了讓你這樣作踐我?!”
師南絮惱怒的叫罵聲還伴随着委屈,眼淚不争氣的掉下來,特别是全身濕透了,風一吹格外冷。
瞿遊全身都僵硬了,後知後覺如果真是誤會那是真的很過分,特别是看着她又氣又罵又委屈地掉金豆子又冷得發抖,瞿遊不知為何,感覺心跳得有點快。
特别是那張臉,哭起來真是,要人命了。
瞿(頂級顔控)遊:“.........”
師南絮還不知道自己的臉已經暴露出來了,她一向在乎禮節,這次也是被逼急了加上心裡想着也不是自己的臉,哭也就哭了,瘋了就瘋了吧,等到了錦城把臉一洗,誰又認識她了。
卻不知她的小算盤早被瞿遊擦掉了,看着師南絮這副可憐兮兮的小模闆,瞿遊心癢癢的,而且一股莫名的快感(施虐心)一下子冒出來。
瞿遊:“........”想什麼呢!
啪!啪!
兩聲超級響亮的巴掌聲傳來,師南絮擡頭一看,震驚地看着瞿遊在那兒扇自己耳光。
師南絮:“??!!”這個人有大病吧!
瞿遊轉過頭不敢再看他,“抱歉,可能是我誤會了。”
從出生以來從不知道不知所措為何物的瞿遊,第一次知道了原來不知所措是如此不安的。
師南絮沒理他,自己擦眼淚。
瞿遊:“我到那邊撿些木柴生火,你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先換上我的外衣吧,等衣服晾幹了我再帶你回去。”
瞿遊轉身走遠了,但是站在能讓師南絮看見他背影的地方,這也是讓師南絮安心的一種辦法。
師南絮實在氣急了,但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畢竟她必須到錦城去,她強行壓下心裡的委屈惱怒,躲到樹後,快手快腳把身上的外衣拖了,裡衣還是濕的但師南絮沒脫,就着瞿遊的外衣穿上了。
師南絮換好在樹下坐了會兒,瞿遊抱着一大捧樹幹、幹草回來了,兩三下就壘起一個火堆,火焰燒起來,師南絮感覺身上暖和些許,還沒等她松口氣呢。
瞿遊走過來,拿起她身邊的衣服就走。
師南絮瞪大眼睛:“你幹什麼!”
就見瞿遊從背後拿出了黑刀,師南絮嘴一閉,瞿遊把刀連刀鞘往火堆旁一架,再把師南絮的濕衣服鋪到刀鞘上,烤。
這把黑刀,長度3尺6,重30公斤,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奪命無常刀,鬼見了都怕三分,平時是多麼精貴且寒氣逼人,今天卻被用來晾衣服,那粗布衣賞搭在黑刀上,顯得那布衣格外不配。
黑刀:委屈.jpg
師南絮:“.........”
她是不想讓他碰自己的衣服,但是不晾幹衣服,她總不能穿着瞿遊的衣服回去,那才是出大事了。
這要是李烨臣或者李家任何一個夥計在,得震驚他們一百年,瞿遊的刀,材料是他自己上山下海出生入死找到,親自盯着刀匠把刀打出來的,自從有了這刀,睡覺洗澡都不離身的,平時寶貝的别人碰一下就得拿命賠。
真拿命賠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