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善文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但,萬一是那邊的……”
程笑搖頭,“不是,我查過了。”
兩人宛如對暗号一般的對話,其他人聽得雲裡霧裡,倒是知道一點情況的瞿遊猜了個七七八八,這是說師白書那邊情況正危急,不能跟那邊有聯系,師南絮出事也不是京城那邊下得手,所以程笑不建議也不能托希望于京城。
小珠的想法程笑知道,師白書養了一群特别的府兵,他知道後确實師南絮很快就能找回來,但京城那邊如今正是風聲最緊的時候,師白書就算知道了也隻能幹着急,他是不可能也不敢派人來的。那些特别府兵是所有人目光盯得最緊的地方。
小珠委屈又奔潰,“那小姐怎麼辦?都三天了.......”
程笑搖頭,“遠水救不了近火,京城太遠了,我們根本等不及。”
李一心歎氣,“目前我們正在安排人地毯式搜索,從破廟那為起點,一直往外搜尋。”
“放心,掘地三尺,我們也會把白妹妹找回來的。”
衆人又一次散開各自找去了。
瞿遊獨自一人站在客棧屋頂,這是2城最高點,風把他的衣服吹得沙沙作響,他俯瞰着這個城池,還有城池外的遠方,一時不知何處尋去。
忽然他看到了那座破廟,就是那裡,她在那裡失蹤,消失。
就是因為那座破廟。
那座他翻了無數遍的破廟,但這一次,鬼使神差的,他想再去看看。
到了破廟前,他忽然又停住了腳步,不去找人,來着破地有什麼用,我瘋了吧!
他轉身要走,視線卻不受控看向破廟,這才發現,今日那破廟門竟然關上了,仔細看門上竟然還鎖上了。一座荒廢的破廟,平時都是乞丐或者過路人歇腳的地方,怎麼會忽然鎖上了?
瞿遊走過去看了一圈,不止門鎖上了,每個窗戶都在裡面封住了,從外面打不開,他繞了一圈又回到大門口,手一伸一握,那銅鎖發出哐啷啷的響動,但仍然牢固的攔着。
他抽刀,一刀,鎖裂成兩辦掉在地上。他推開門,裡面跟他上次來時沒什麼不同,他擡眼看了眼破舊的神像,神像悲憫地看着他,他嗤笑一聲,他從來不信神,這空間不大,一眼就能看完,隻有神像後面能藏人。
他徑直走過去,忽然他腳步一頓,視線劃過身邊的窗,那窗下放着一張桌子,其他窗戶都被封死了,這個窗戶卻沒有,隻是鎖了兩道。
他腦海裡又閃過大門的銅鎖,一絲念頭飛快閃過,但他來不及抓住,腳步繼續往神像後面走。
繞過祝台,他看到了神像背後。
空空如也的空間,鋪着粗糙的稻草,上面躺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咚,咚,咚。
瞿遊聽到了自己的忽然急速加快的聲音,然後猛地驟停,直到看到那道身影胸口的起伏才有恢複了跳動。
是的,不用走近,看到的那一瞬間瞿遊就認出來了。
他找到師南絮了。
他恍如剛從夢中驚醒,撲上前扶起那人,“白絮,白絮!”
師南絮毫無知覺,他着急地抖動他肩膀,“師南絮!”
師南絮被抖動地腦袋無力地耷拉下來,這情況明顯不對,瞿遊給她探脈,脈象很虛,視線劃過她身上,她還穿着三天前的那套衣服,瞿遊沉着臉,把手伸像她衣領......
他手一一捏過她脖子、手臂、腰腿......
片刻後,他松了口氣,“還好,四肢健全。”
他把人抱起來,緊緊摟進懷裡,這一刻瞿遊躁動不安了三天的心終于活過來了。
此刻這個男人明白了,這個女人對他意味着什麼。
瞿遊抱着師南絮回到名劍山莊,引起了一陣轟動,師南絮房裡擠滿了一堆關心的人,大家都滿身疲憊,但仍然不放心,要親眼看見人沒事才肯一一散去。
瞿遊把人交給他外公後,把小珠扯到了外面,他謹慎地看了眼靜谧無人的四周,低聲湊近她,“你,晚點大家都散去了,你仔細檢查下她身體......”
本就緊張地的小珠聽到這話臉色一白,聲音都顫抖了,“.....什,什麼....意思。”
瞿遊臉色難看了一瞬,他見到師南絮的時候她躺在稻草裡,身上的衣服是三天前的,一塵不染的三天前的衣服。這期間發生了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但他什麼都沒提,隻說:“你照做就是。”
小珠咬牙去了。
不久後大家都散了,瞿遊李烨臣和瞿善文在外廳,三人臉色都不好看,雖然人找到了,但人事不省,也不是好事。
呂烏藥一出來就看到三人三臉殺氣,噗呲一笑,“得了,小閨女沒大礙,除了有點虛外,一切都好,晚上就醒了。”
看自己外孫還是繃着臉,又看着他着重說:“安心。”
瞿遊吐出口氣,并沒有放松,跟他們描述了那座破廟的情況。
李烨臣:“所以,有一個人把白絮放進去,在裡面把所有窗戶封了,出去後又把門鎖上?!為什麼要這麼做?”
瞿善文皺眉,“他不是還留了一個窗?等着白絮醒了自個兒爬出去呢。”
呂烏藥:“做什麼這麼麻煩?既然是讓小閨女走,那直接送她回來不就是了。”
李烨臣:“我們這麼大張旗鼓找人,我不信那人不知道。就算交給城裡随便一個人都可以!更别說城門口還貼着豐厚的懸賞。”
“除非他身份不能見人,或者。”
瞿遊兇狠的眼睛掃過來,“他對白絮不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