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沙心中思緒萬千,随即嬌俏一笑,“侯爺是做大事的人,而奴家隻是個小女子,做生意有點微末道行,能賺點小錢。侯爺此前擡舉奴家,奴家心中歡喜卻又憂愁,不知如何是好……”
她語氣嬌弱黯淡,左敬中與她相交半個月,從未見過她這等示弱的語氣。
左敬中頓時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有何憂愁,說來讓本侯聽聽。”
梅沙猶豫着站起來,坐到他右邊同位上首的位置,悄然擡眸瞧他臉色。
他毫無怒氣甚至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認為她肯坐在他身邊,也算是一個默認的答案了。
果然,梅沙輕語,“奴家還沒經過這等大事呢,膽小怕事也是無可奈何的,侯爺若是準許,奴家便跟侯爺跑一趟江南又何妨,若事成,奴家……”
說到這裡,她有些害羞,“奴家便從了侯爺又何妨。”
左敬中早就忍不住高挑的嘴角了,他一把抓住她白嫩的手朗聲大笑,“那你就等着嫁給本侯吧!”
梅沙也沒躲,任他占自己便宜,她也大方,“若真是這樣,侯爺放心,旁的不敢說,錢财這塊,絕不讓侯爺操一絲一毫的心。”
左敬中頓時意氣風發起來,一把将梅沙拉起來,扯進自己懷裡!
他一個大男人還是武将,拉扯梅沙就像拉扯小孩一樣輕松,梅沙猝不及防尖叫一聲坐到了他腿上。
“既然你都要嫁給我了,你面紗也該摘了吧?!”左敬中伸手就要去摘她的面紗。
“不可!”梅沙下意識的拒絕惹來左敬中的不滿,“有可不可?你我即将成婚,卻連面都不讓我見?”
“哼,果然是臭男人,”梅沙嬌聲冷哼,纖細的手指直戳他胸口,“怎麼了?你看中的是奴家的臉皮不成?奴家若是不好看了,你還不娶啦?”
她力氣不大,卻戳得左敬中心口都麻了,再加上美人溫香軟玉在懷,頓時他就樂得找不着北了,“怎麼會,本侯這不是連你人都沒見過,這就想見見。”
聽了這話,梅沙戳得更其勁了,連連跺腳,“果然,你們這些臭男人啊,老人言果真不錯,家花再好也不及野花香。你要看我偏偏不給你看!”
“好好好,不看。”梅沙扭得這兩下别說不給看臉了,左敬中覺得這兩下要他命他都得雙手捧上。
他攬住她肩膀的手滑到梅沙柔軟的腰肢上,輕笑,“梅沙,等我們成婚之日你總得給本侯看了吧?”
梅沙驟然湊近他,吐氣如蘭,“那才是大驚喜呢,侯爺到時候就會見到世上最美的女子了。”
左敬中剛要說話,她又驟然離開他懷裡,回到右邊的椅子坐下,輕聲誘惑,“侯爺,你期待嗎?”
“哈哈哈哈……”左敬中哈哈大笑,“好!大婚之日你給我等着瞧!”
第二日左敬中便攜梅沙啟程前往江南了。
而且江南錦城這邊,師南絮卻才收到京城生意全滅的消息。
“你說什麼?!”師南絮拍桌而起一聲怒喝,瞿府都震了三震。
瞿善文一把接住手滑掉下去的酒杯,歎息一聲。
親自回來傳遞消息的是師二,他跪在師南絮面前請罪,“屬下有負小姐托付,師二自請領罰。”
師南絮頭痛的捂住額頭,“段丹丹呢?有她在,就算不能敵不過梅沙,也不可能全滅!”
師二更慚愧了,他羞憤欲死,“屬下無能,原餘村出事後第二日,段小姐突然中了毒!段大人第一時間請了太醫來看,是後宮中出現頻繁的毒,不緻死卻最傷血氣和精力,太醫說必須精心調養,不得動用一絲心力。”
“段小姐不答應屬下向您求救,硬撐了10來天,但13天後毒性加深,她便時常處于昏迷狀态,那時……生意已經為時過晚,回天無力了。”
師南絮閉眼,忍耐片刻,“京城現在是什麼情況?丹丹身體怎麼樣?”
師二低頭:“此前已按計劃消耗了左敬中的巨額财力,但他們财力比我們想象中更大,30多家店鋪的貨量,他們一次性以2倍甚至4倍的價格買斷了我們兩個月的貨……
錢掌櫃他們,按段小姐最後一次清醒時的吩咐,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保存實力,暫時待命。”
師南絮沉着臉沒說話,師二便明白這樣做沒問題,接着說,“段小姐沒事,但需要修養上半年才能養好身體。”
師南絮:“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師二擡眼想說什麼,但師南絮已經閉上眼,表示不想再聽任何話了。
師二退下了。
“小姐……”小朱上前想勸慰兩句。
“你也出去。”師南絮面目表情。
小朱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師南絮胸膛起伏不斷,怒氣終于壓抑不住,一把扔了茶盞,嘭一聲稀碎聲在房間響起!
“混賬!”
好一會兒,發洩完師南絮才平靜下來,她死死握緊雙手,不可置信。
我要輸了?我嗎?我師南絮?要輸了?
自出生起就沒嘗過敗北滋味的師南絮看似平靜了,實際心裡的波濤翻湧不已。
京城的生意完了,哥哥師子瑜失蹤,兵符下落不明,父親師白書被皇帝虎視眈眈……
咔!手中的毛筆被掰斷了,師南絮眼中卻不是想認輸的神色,而且倒騰着洶湧的怒火!
“左敬中,我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