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南絮被抓着和幾位大臣一起扔到皇後殿内的時候,皇後和皇帝、甚至秦安都是驚訝的。
秦安剛想上前接住她,好在陳思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了過去,護在了身後。
白輕卿攬住她,“絮兒,别怕。”
師南絮卻驚呼:“姨母,陛下這是怎麼了?!”
白輕卿隻是把她抱得更緊。
左敬中沒有在人群中看到師白書,瞪向華進,“師白書呢?!”
華進低頭:“屬下破屋進去時,師白書不在房内,隻有師南絮一個人在。”
左敬中惱怒,皇帝卻眼神微微一動,雖然不想承認,但師白書太能幹了,有他在,肯定能搬來救兵。
秦安收回一直注視師南絮的目光,“舅舅擔心什麼,加上華進的人,我們有近5萬的人馬守着,錦城駐兵也就那麼幾千人,最近的兵屯過來也得明後天了,更何況本宮還有父皇母後在手。”
他們沒有任何破綻。
師南絮低着頭,佯裝害怕,實則視線悄悄打量殿内的情況還有人數。
目光掃到林朗時,她一頓,他怎麼會在這兒?!
林朗眼皮一撩,朝她勾唇一笑。
師南絮收回視線抓緊白輕卿。
她是被呂烏藥突然搖醒的,當晚他和師白書都喝多了,等他察覺不對時已經有些晚了。
呂烏藥說:“這層船艙被包圍了,嗨呀!喝酒誤事啊,早知道不喝那麼多了,小閨女趕緊跟我走!”
師南絮翻身而起,快速披上單衣,整理衣着整齊,“爹爹呢?”
話落,師白書就快步進來了,“藥叔,趕緊把絮兒帶走,他們馬上到我們這兒了!”
“不!”師南絮嚴肅道:“爹爹,你别傻了,隻有你出去才能找來兵馬和太子,這樣我們才能得救!”
呂烏藥有些猶豫,師白書更不同意。
師南絮隻得擡起手,撸起袖子,“這是瞿遊給我的袖箭,我能拖延片刻,等你們來救。”
“快點!”
外面雖然輕卻整齊的腳步聲在耳邊越來越近,呂烏藥一把提起不願意的師白書,飛身出了窗。
呂烏藥恨得直咬牙,但皇船守衛森嚴,帶一個人走已經非常冒險了,兩個人他帶不走。
隻能相信小閨女了。
幾乎是他們剛走,師南絮就聽到了外面的破門聲,來不及了,她隻能拿出一件披風,給自己系上那一刻,華進就踹門進來了。
于是,師南絮隻能披散着頭發被帶走。
華進倒是沒有為難他,隻是找不到師白書的時候,看着她冷笑不已,“隻能拿你交差了,想來二殿下不會怪罪。”
“舅舅。”秦安看了左敬中一眼,左敬中便明白了,他一揮手,門外的華進和兩名武将踏進了宮殿。
白輕卿抱着師南絮的手一緊,那兩名武将是左敬中手下的左右将,武功高強,孟慶不是對手。
好在還有5個暗衛,前三個直接擋在最前面,抽刀對峙。
然而左敬中并沒有要和他們比武的意思。
華進一刀橫在公孫陳脖子上,“陛下,您的國之重臣都在這兒了,不下诏書的話,他們可沒有多少條命。”
皇帝氣急而笑,鄙夷的視線直逼秦安,“你想當皇帝卻拿臣子的命來威脅朕?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秦安:“……兒臣會培養更忠心兒臣的、更有能力為百姓效力的大臣。”
皇帝冷笑,“可惜的是,你沒有這個能力。”
秦安雙眼通紅,氣的,“父皇不妨等着看,兒臣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
“咳咳……”皇帝又怒氣攻心,咳出一口黑血來,臉色灰敗了許多。
“陛下……”白輕卿哆嗦着放開師南絮,手指撫着皇帝蒼白又蒼老的側臉,“陛下,你不能丢下我呀,秦長稽!”
“呵,”皇帝有些艱難吐出一口氣,手慢慢握住白輕卿的掌心,視線落在她臉上時,眼裡滿是留念。
“朕……我好久好聽卿兒喊我名字了。”
白輕卿眼淚瞬間滑下,她哭着說:“隻要你撐住,我以後天天喊你名字,好不好?”
她轉頭瞪向秦安,“寫,我們寫诏書,你傳太醫來!”
“……卿兒。”
白輕卿一把抓住皇帝的手,“祚兒要是知道,一定也會寫的。”
秦安揮手,“拿聖旨。”
很快,華進端着明黃色的聖旨出現,身後跟着一個太醫。
那太醫一見陛下的慘狀,當即大驚失色,“陛下……!”
他連忙撲過去……
白輕卿見到太醫這才松了口氣,她站了起來,準備着寫诏書。
左敬中接過聖旨,擺在案上,嘴上恭恭敬敬的說:“皇後娘娘,您金貴之軀,就不牢您大駕了,還是讓陳公公代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