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李長庚都沒有找過她。他不肯接受相處那麼久,她一直都把自己當成周晟的替身。
沈丁香在一個雨後的下午悄悄離開了李府,走的時候她什麼也沒有帶,唯獨将那幅李長庚珍藏起來的她的畫像帶走了,她什麼也沒留下,隻留下了一封信,仿佛他們的相遇都是一場夢。
李長庚看到信以後渾身發抖,他急得發了瘋的到處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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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庚,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些天我想了很久,看到你已經功成名就,我很是欣慰,感謝你這些時日對我的照顧,遇見你仿佛是天意,你帶給我許多難忘的回憶,若說對你沒有感情那是假的,但我還是沒有放下,害你傷心難過你我很愧疚,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你忘了我吧,找一個一心一意對你的人相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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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庚後悔極了,後悔自己為什麼耍性子不理她,他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她,隻要她留在自己身邊,他願意當别人的替代品,哪怕她叫自己周晟也行!
他往丁香的住處邊跑,心裡邊念着:丁香,你别走!
可來到這裡卻發現裡面已經空無一人,看來沈丁香早就已經收拾妥當離開了。
他突然心如死灰,仿佛世界都褪去了顔色。
他爹娘看他每日四處打聽沈丁香的消息,茶飯不思面無歡顔,他們心裡十分着急,可不管怎麼勸也沒用,沒辦法于是隻好幫他找人。
一個月過去了,沈丁香仿佛人間蒸發似的,毫無音訊。
這時李長庚突然想起丁香之前跟自己說有個叫吳墉的神算子,當時她就是經過這個人的指點來找自己報恩,說不定他能算到丁香去了哪裡。
想到這,他立刻動身前去找吳墉去了,他急匆匆地趕到蒲縣,卻發現吳墉已經搬走了,他找人打聽都說不知道去了何處,他尋找多日一無所獲,灰心喪氣地背着行囊準備打道回府,正走着卻被一個一身酒味的老叟拉住了。
隻見那老叟留着山羊胡子,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這位公子請留步,我看你印堂發黑面帶愁容,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李長庚一看是個酒鬼,不想搭理他,于是繼續往前走。
可那老叟不依不饒地跟在身後繼續道:“公子,我看你穿着談吐不凡,你這樣子想必是為情所困,你說出來,說不定我吳墉能幫你。”
李長庚一聽立馬停下了腳步,吃驚地看着他問道:“你是神算子吳墉?”
吳墉一看他的神情,心想又是一個聽聞自己名聲找來的,這幾天他正發愁上哪兒弄點錢花呢,還真是瞌睡來了個枕頭,冤大頭自己送上門來了。
“吳墉大師,你快幫幫我。”李長庚似乎發現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他。
“年輕人,别急,我們到那邊的茶館邊喝茶邊聊。”吳墉笑眯眯地将他帶到了旁邊的茶館裡,點了壺上好的茶。
“大師,是這樣的,我聽聞你神通廣大,你能不能幫我找到心愛之人?”李長庚着急地說,“那名女子名叫沈丁香,她一開始說是為了報恩,一直糾纏着我,可惜當時我沒有珍惜……”。
吳墉曬着太陽,慢慢地端起茶碗,聞了聞茶的清香,腦子裡已經在想晚上去哪兒吃飯了,看這位公子的衣着打扮,應該是富貴人家,要不就選泰香樓吧,那兒的燒雞可是一絕。
“大師,你在聽嗎?”李長庚看他迷離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你說你說,我聽着呢。”
酒足飯飽,吳墉用手撓了撓頭,現在困勁上頭,得美美地睡一覺才行。
“這位公子,今天能相見說明你我有緣,不過今天我算了算,不宜出門辦事,不如這樣,明天早上你再來這裡找我吧。”
看吳墉那醉醺醺的樣子,李長庚也覺得還是明日再聊比較好,于是便付了飯錢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長庚早飯也顧不得吃就來到了茶館,他焦急地等待着,眼看日上三竿了,也不見吳墉的身影,他内心着急,加上沒吃早飯,一時急火攻心,突然頭昏眼花起來。
茶館小二給他拿了點水喝,他才緩了過來,他點了盤包子,食之無味地看着手裡的包子,突然,一個人伸手将他手裡的包子拿走,他擡頭一看,正是吳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