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馬車内年近古稀的老丞相亓官成耀問小兒子。
“沒怎麼”亓官景在外面嚣張跋扈,在家裡面對他爹娘還是聽話的。
“剛才那是陳元平的閨女吧”老丞相不動聲色往外瞟了一眼“你們不是誰也不待見誰嗎”
“對啊,誰知道她最近抽什麼風”
“阿景”老丞相不怒自威,亓官景立刻老實,老丞相語重心長的跟兒子說“為父教你的那些道理你都扔腦後去了?可以做纨绔,但不能做流氓,你可還記得”
“兒子記得”
“張口罵女孩子,不是流氓是什麼”
“兒子知錯”亓官景在他爹面前低頭極快,但又覺得此事不吐不快“但她最近真的很奇怪,老圍着我打轉,我也搞不懂她想幹什麼”
“此事……”老丞相捋着胡子若有所思“并不是壞事”
兩天後,隊伍到了雲壽山,大家開始安營紮寨,王孫公子們已經各自上山開始了巡獵。
皇帝這次隻帶了珣妃一個女人,也算是獨寵了,陳清言就站在他們不遠處,代霆交代了她兩句,就帶着人去四周勘查。
雲壽山不是皇家獵苑,并不在京畿衛巡查之後的安全範圍内,所以京畿衛必須确保四周是安全的。
這是鸾笙第一次切實的見到珣妃,跟在陳清言記憶裡見到的不一樣,她覺得這個珣妃有點問題。
“清言”權映闌來找她,給她端了一盆水果“吃吧”
陳清言拿出一顆荔枝,剝了殼扔進嘴裡“這天氣還有荔枝呢?”
“隻要我想吃,什麼沒有”權映闌小聲跟陳清言說話,這次秋獵喬雲蘅不能來,周圍的皇室宗親權映闌沒有關系特别好的,又不想跟她們虛與委蛇。
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并不在意這事兒,珣妃溫香軟玉在懷,他倒是樂的自在“愛妃,這裡有什麼好玩兒的?讓你日思夜想啊”
“臣妾夢裡見到過這座山,在山裡隻有皇上與臣妾夫妻二人,臣妾真的分外想念那樣的時光”珣妃趴在皇上懷裡,細聲細語的訴說着她的愛意。
“虛僞的女人”權映闌冷着臉吐槽“沒嫁給皇帝表哥之前,她口口聲聲愛的都是權世硯,她的愛真廉價”
“權世硯以前是前途光景一片大好的狀元郎,珣妃當然口口聲聲的愛他,自從他做了觀王,一個有名無實的觀王妃和一個皇帝側妃,在隻換取利益的前提下,人都會這麼選的”
“我若愛誰,便不管他是誰”權映闌收回目光“她真令人惡心”
陳清言摸摸她的頭,這一幕被亓官景看見,他不屑的哼了聲,轉身往林中走,身後祈津泩扯住他“你幹嗎去?”
“我去山上看看”
“洮生說裡面有些古怪,她去查查,讓我們……”祈津泩内心掙紮了一下,面色些微猙獰,他指着陳清言說“她讓我們在她身邊待着别亂跑”
“洮生說什麼?”亓官景震驚了“為什麼要在她身邊待着?我不服!我不懂!我不明白!”
祈津泩抓着亓官景不讓他亂跑“我也不懂,也不明白,但我們家洮生姐姐說話沒不準的時候”
“我不去!”亓官景不動“我不往裡面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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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言四處看了看,她好像聽見了什麼,權映闌察覺到她的異常,問道“怎麼了?”
“我聽見……”陳清言蹙眉收聲,她聽見了一個呼喚,那是水族的特殊聲波,人類聽不到,此地有妖!
“聽見什麼?”
“阿闌,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我爹,馬上回來!”陳清言嚴肅起來,權映闌意識到似乎出事了,點頭應好。
陳清言找到陳元平,将他帶到皇帳附近“爹,您跟我一起在這守着,我怕我自己不行”
“你這傻孩子,京畿衛已經在四周勘察過了,沒發現危險,你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了,怎麼還草木皆兵的”
“多些心眼總沒壞處”
“不錯”陳元平贊同的點頭“那今天下午為父就守在這”
陳清言看到站在林口入山處的亓官景和祈津泩,朝兩人走過去,祈津泩給亓官景報位置“她朝咱們走過來了,近了近了,你真不回頭看一眼?”
祈津泩先跟陳清言打了聲招呼,陳清言回應了一下,然後一手拽一個,将兩人拽到權映闌身邊。
“你這個粗魯的女人,你——你……”亓官景咋呼了一聲,就看到皇帝下邊第一個桌子,他爹冷冰冰的看着他,吓的他立刻降低了聲音“你跟我好好說,我可以自己走”
權映闌有些驚訝的看着亓官景,祈津泩忍住笑,陳清言也有些驚喜,沒想到居然能從他嘴裡聽見一句人話,她原本緊繃的神情放松下來,眉眼彎彎笑道“好的,以後我好好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