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完美的香蕉布朗尼,她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一張。
朝日奈椿正靠在島台上,見朝日奈秋森切成了三份,他在對方端着盤子過來的時候自然且順手地從她的手上拿下,然後放到了餐桌上。
一碟在他的面前,一碟放在隔壁的座位前。
他自覺認為,這兩碟中一定有一碟是專門給他準備的。
朝日奈秋森拿着的兩碟,一邊是她自己的,另一邊的繪麻的。
還有一小碟特别小的一塊沒有淋奶油,那是朱利的。
三塊布朗尼分工明确,沒有一塊屬于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朝日奈椿。
冷不丁被朝日奈椿從手裡拿走碟子,她起初以為他隻是幫她放在餐桌,卻沒想到,朝日奈椿在餐桌前坐下,拿起邊上的小勺就切下一塊,送到嘴邊。
“嗯?”
朝日奈秋森完全沒有經過思考的過程,她憑着護食的本能,一個箭步上前,在勺子上的蛋糕即将被吃掉的那一秒,閃電般低頭咬住小勺,快他一步吃掉這塊完美的小蛋糕。
朝日奈椿正眯着眼準備享受這一刻的下午茶,他還沒反應過來,朝日奈秋森的腦袋就像一個被用力投擲的刺球,狠狠向他撞了過來。
他來不及躲閃,即将靠上勺子的嘴唇撞在了朝日奈秋森的牙齒上。潮濕的涼意和堅硬的牙齒,在他的感官中放大。
朝日奈秋森抿住勺子,她挑釁似的看向朝日奈椿。
兩個人幾乎是面貼面,她隻是微微側過,卻結結實實貼上了朝日奈椿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唇。
聽見聲響,繪麻放下手中正在清潔的廚房用具:“怎麼了?”
她向餐桌走去。
看到眼前這個超級放大版的超日奶椿,朝日奈秋森瞳孔緊縮。
在繪麻走出廚房前,她迅速站直并且遠離這個位置。
她的動作過于快速,以至于朝日奈椿手裡的小勺一下被她抽走。金屬勺子撞上她的門牙,她被打得牙齒一酸,整個腦子都“嗡嗡”着金屬撞擊的餘韻。
她吐出勺子,扶住椅子蹲在地上:“唔!痛!”
她滿腦子都是金屬撞擊的回聲,兩顆門牙以及門牙下的兩粒牙齒被撞地酸痛,口水不斷分泌。她張不開嘴也咽不下口水,隻能捂着嘴蹲在地上。
小勺掉在了地上,發出“叮”的一聲。
繪麻聽見,小跑過來,看見捂着嘴蹲在地上的秋森,她吓了一跳。
“怎麼了怎麼了?牙痛嗎?”她在秋森的面前蹲住,想看看她的牙齒到底哪裡痛。
朝日奈椿撿起掉在地上的勺子。
繪麻來得太快,他還沒來得及感受,那抹柔軟就已經撤離。
——然後因為牙痛蹲在了地上。
“撞到哪裡了?”
朝日奈椿看得清楚,她站起的速度不可謂不快。這一下撞下去,那肯定很痛——即使他及時松手了。
朝日奈秋森說不出話,她“嗚嗚嗚”地推開兩人,趔趄着跑到廚房,在水槽前吐出嘴裡的口水,然後接上一杯冰水含在嘴裡——用冰鎮來緩解疼痛。
幸虧朝日奈椿及時松手了,不然她這幾顆牙齒說不定還得喪命在這裡。
朝日奈秋森後怕地吐出嘴裡含得溫熱的冰水。
“你搶我蛋糕幹什麼?”她能說話後的第一句就是沖着朝日奈椿的質問:“我牙齒差點掉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倒是理直氣壯,也不知道剛才沖上去的人是誰,
朝日奈椿被她吓一跳,跑到廚房着急忙慌想看看她牙齒怎麼樣了,沒想到劈頭蓋臉被她指責一通。
他委委屈屈:“小秋森,你的牙齒沒事吧?”
“我就是看到你切了三塊……以為有一塊是給我的……”他無辜的紫羅蘭眼睛有些黯淡,但他還是再一次重複問道:“給我看看你的牙齒。”
朝日奈秋森不情不願“呲”着門牙,口齒不清:“沒斷吧?”
日向繪麻和朝日奈梓都湊到她的面前,朝日奈梓用手機打了光,仔細查看她那被撞擊的四顆可憐的牙齒。
“看上去沒有裂縫,也沒有缺損。”繪麻憂心忡忡:“有沒有搖晃?需不需要再去牙科診所檢查一下?”
朝日奈椿的意見看上去也和繪麻一緻,繪麻講話的時候他在一邊默默點頭。
朝日奈秋森用舌尖頂了頂牙齒,陣痛過後,現在的感覺已經趨于平靜。
“算了。”她抽了張紙,擦了擦嘴邊的水漬。
然後白了一眼朝日奈椿:“都是你的錯!”
要不是這家夥這麼沒眼力見,那還會有這麼一茬?
太酸了太酸了!
朝日奈椿見她恢複如常,還有心情罵他一句,終于放心下來。
他又恢複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在朝日奈秋森走向餐廳的時候挂在她的身上,像一隻樹袋熊一樣。
“都——是——我的錯~小秋森就原諒我好嗎好嗎好嘛!”他搖搖擺擺,用甜膩的語氣在她耳邊說道:“我可以擁有一塊小秋森制作的小蛋糕嗎?”
朝日奈秋森被負重拖住,她氣鼓鼓:“椿哥,快點從我身上下去!不要像一個背後靈一樣,天天沒大沒小的!”
她轉頭盯住朝日奈椿。
“嗨嗨!”朝日奈椿的注意力完全被她翕動的嘴唇攫取,他想湊近,身體卻像僵住一樣無法前進。
他回過神,發現朝日奈秋森正用手掌抵住他的腦袋。
她正不滿地看着他。
“椿哥,我已經快成年了,請你不要總是這樣撲過來抱我。”
她認真地告訴他:“你這樣輕浮的行為,讓我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