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奈秋森躺在床上,被子拉到腦袋,僅僅露出一雙杏眼,咕噜咕噜轉着。
【那我呢?】
【那那——那最喜歡棗哥吧!】
【是嗎?真是個小騙子。】
她怎麼一時昏了頭這樣回答了呢?
她越想越覺得太過于直白,反而忘記自己說到“最喜歡誰”的時候,本來就是随口胡謅,半真半假。
朝日奈秋森滾在被窩裡,覺得自己臉上熱得快有蒸汽冒出。
是被窩裡實在太暖和了,是房間的暖空調的風一直朝着臉上吹!
她又拉下被子,散了散熱,再撈起被子兜住。
來來回回幾趟,眼皮漸重,竟然就這樣半推開被子模樣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喉嚨發出着涼的警報。
朝日奈秋森嘗試吞咽的時候,悲傷地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有一把鋸子正在抽拉一樣刺痛。而她的聲音,正好和據破了一個洞的風箱一樣嘶啞。
可惡!
都怪朝日奈棗!
她照個鏡子,對着鏡中人惡狠狠地舉起拳頭,假裝鏡中的不是她自己的模樣,而是話說一半不給解釋地朝日奈棗。
誰是騙子嘛!
她憤憤不平。
拖着感冒的身體去學校考完期末考的最後兩門後,寒假正式開始。
頭昏腦熱的朝日奈秋森吸吸鼻子,換上棉拖就想回房間大睡一覺。
“姐姐!我們馬上要出發去溫泉山莊度假啦!”小彌似乎是等在門口,看到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集體泡湯的行程。
沒想到竟然能恰好湊到家庭成員們都放假的日子,還沒來及通知所有人,朝日奈雅臣先一步訂好了酒店和溫泉,隻等通知考完試後才能打開手機的幾位學生。
朝日奈秋森蹲下,揉揉小彌粉色的腦袋,問:“怎麼突然定下要去泡湯呢?侑介這次不用寒假補習了嗎?”
不怪她會提一句朝日奈侑介,這家夥每一個長假都會被老師強制拉在學校補習,她理所當然認為這個寒假也不例外。
更何況,她剛剛發出感冒,這兩天是一點度假的興頭都沒有。
朝日奈侑介在她後面和繪麻一起進門,一進來就聽見她的這句對他的疑問。紅毛不良一整個大炸毛:“我才沒有需要補習!你這家夥!”
“哈哈,是呢,侑介君這學期的表現很好,老師提前通知了不用他留下補習呢!”連繪麻豆笑着替他補充,證明侑介這學期是真的努力學習了。
朝日奈侑介拳頭都捏緊了:“朝日奈秋森!太過分了!”
“啊嘞啊嘞?小侑介竟然轉性了。”朝日奈秋森小聲嘟囔。
在兩人拌嘴的時候,小彌已經跑上樓通知大家長朝日奈雅臣,家庭成員都已經到位。
已經替小彌收拾好行李的雅臣下樓正式通知道:“大家快去收拾一下行李吧。臨時定了今晚的酒店,晚餐前我們最好能到酒店。”
朝日奈雅臣站在樓梯口,他離得有些遠,沒有發現朝日奈秋森異常潮紅的臉頰。
她的圍巾蓋住了大半張臉,隻有身邊的朝日奈繪麻發現她正大口向外呼氣。
繪麻伸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有些低燒,秋森,你可以嗎?”
朝日奈秋森的體溫偏低,繪麻探出的低燒對她來說卻有高燒的酸痛感。
所有家人都在興緻沖沖為這場旅行做準備,侑介已經上樓又下樓,來回幾趟找着要帶的東西去填充他的行李箱。連朝日奈光都難得一同參加這趟活動。
她猶豫許久,還是決定帶上感冒藥,參加這場活動。
“沒關系的,低燒而已。”她擺擺手,回房間收拾行李。
雖然說着沒關系,但她感覺自己的腦袋似有千金重,脖子都快發出超負荷的嘎啦聲了。
從衣櫃裡面扒拉幾套幹淨的衣服,再丢進去兩套棉睡衣,連瓶瓶罐罐都沒有帶,她費勁鎖上已經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在脖子上套上頸枕,套上最長的羽絨服,拖着行李箱先一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集合。
大家都在房間準備,客廳隻有朝日奈秋森一個人在。偌大的空間,隻有一台落地的空調在矜矜業業工作。暖氣費勁巴拉地驅趕冷氣,卻效果甚微。
感冒中的朝日奈秋森縮了縮腳脖子,整個人都團縮在巨大的羽絨服下,昏昏沉沉。不過一會,竟然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接到度假通知的朝日奈棗打了聲招呼,提前幾個小時下班回家。他被大哥雅臣安排了任務——接上幾個家庭成員一起驅車前往。
他進門,計劃在客廳休息一會等待其他人。剛走進客廳,就看見沙發上窩了一團白色,像露餡的芝麻湯圓。
他走近,看到朝日奈秋森正蜷在沙發上,呼吸聲沉重,聽上去有些輕微打鼾的錯覺。
睡夢中的朝日奈秋森眉頭微皺,看上去她現在非常不舒服。
朝日奈棗輕輕坐在她的邊上,稍微掀開她戴好的外套帽兜。
朝日奈秋森呼出的氣息滾燙,他手背貼上她的額頭。異常的高溫傳遞來,燙得他一個激靈。
“醒醒,怎麼能睡在這裡?這裡太冷了。”雖然不忍心,但是朝日奈棗還是搖醒了她。
朝日奈秋森并不是真的困,她的睡眠很淺,在朝日奈棗坐在她的邊上的時候她就已經半夢半醒。隻是她現在渾身沒有力氣,她甚至不想睜眼。
發燒的時候,總是會更加脆弱些。
她哼哼唧唧小聲說自己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