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奈棗收拾好行李,打開朝向庭院的房門,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朝日奈秋森。
黃昏,橙紅色的夕陽灑在庭院,照得溫泉池泛出粼粼光影。
看她敞着外套,朝日奈棗皺着眉上前,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幫她拉上拉鍊:“起風了,在室外的時候把外套拉上。”
他跨步走來,帶起一陣微風。
朝日奈秋森嗅到了那股不屬于她的味道。
“棗哥,你噴香水了嗎?”她問。
是一股清冷的木質調的香味,來自朝日奈棗。大概是她蓋着他的衣服睡了一覺,現在連她的身上都沾滿了這股味道。
很好聞。
如果是香水的味道,她也想買上一瓶。
朝日奈棗側頭聞了聞,疑惑道:“沒有,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味道嗎?”
朝日奈秋森搖搖頭。
朝日奈棗敲她腦袋一下,輕輕的,不帶一點重量,隻覺得親昵。
他先一步走在前面:“跟上,去吃飯。”
“那我去喊繪麻一起!”朝日奈秋森閃身回到房間,喊上繪麻。
朝日奈光在前面不遠處,看到他們走來,特意放慢腳步,和他們一起。
朝日奈光身上帶着甜膩的香味,是明顯的香水味道。朝日奈秋森悄悄往朝日奈棗的身邊挪了兩步。她更喜歡棗哥身上那股幹淨的味道。
大概是洗衣凝珠的味道吧?她猜。
朝日奈光的餘光瞥見這個妹妹的小動作,他難得地沒有假裝沒有看見,而是故意指出:“小秋森這麼喜歡小棗呀?在光哥邊上不好嗎,怎麼跑到小棗邊上?”
他彎腰探頭,笑眯眯地看着朝日奈秋森。
朝日奈秋森伸出食指搖了搖:“是因為光哥太好看啦!走在光哥的邊上有些自慚形穢呀~”
朝日奈光雙手抱在胸前,他一挑眉,一副“我看看你還能說出些什麼借口”的表情。
這次回家,他明顯感覺這個妹妹給他的感覺變了很多。
從前,他總覺得朝日奈秋森似乎是出于什麼目的而居住在這個家庭。她讨好家庭中的每一個成員,力争将自己完全融入。但這種融入并不像“想要和大家成為家人”,而是另一種,更加性别分明的融入。
作為推理小說作家,他比其他人更敏銳、更能夠看出對方心底的念頭。他對“朝日奈秋森”的感官十分複雜,他認為,這是一個會打破他們家庭現狀的“侵入者”,但她又并沒有做出實質性的行動。于是,他通常放任她的行為,熟視無睹,直到達到他認為的,需要他進行介入的時刻。
現在看來,這樣的時刻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她看上去松弛許多,注意力也從“朝日奈”的身上轉移。
不過——
“朝日奈們”的注意力卻一直黏在她的身上。
不知道她發現沒有?
如果doki的功能還在,她應該可以聽見【朝日奈光好感度提高】的播報。
但現在的朝日奈秋森聽不見好感度播報,同樣,也不在乎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好感度。
朝日奈棗瞥了一眼意味明顯的朝日奈光,一手拉過朝日奈秋森,讓她走在他的右手邊,而朝日奈光哥朝日奈繪麻則并排走在走廊的左側。
“好了,光哥。你别開她玩笑了。”他語氣無奈:“右京哥他們等了很久了。”
朝日奈秋森和朝日奈光的眼神對上,她仗着棗的偏心,對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朝日奈光扶額,擋住他遮掩不住的笑意。
“小秋森呀小秋森。”他搖搖頭,轉身牽起繪麻的手:“我可以邀請這位美麗的妹妹和我一同嗎?”
朝日奈繪麻欣然同意:“當然。”
他們快走兩步,把磨磨蹭蹭的朝日奈秋森和因為等着她而放慢腳步的朝日奈棗甩在身後。
“喂喂!等等我們呀!”朝日奈秋森擡高聲音,朝着兩人的背影急匆匆喊道。
朝日奈棗牽住她,他隔着毛衣握住她的手腕:“慢慢走,不着急。你還生着病。”
他不緊不慢,好像剛才說“右京哥等了很久”的人不是他。
山莊的餐廳距離住宿區有段距離,朝日奈光和朝日奈繪麻的身影轉過一個彎後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夜色漸濃,小徑旁的路燈和挂在天上的一輪月亮一同盡職盡責做着引路照耀的工作。
“晚上要泡溫泉嗎?”朝日奈棗突然問道。
泡溫泉?!
他們兩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