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在結網後一般會呆在網的正中心等待獵物上鈎,我們可以去醫院的中心看看。”祈本裡香提議道。
兩位成年人的對話絲毫沒有避諱四個孩子們。祈本裡香隐隐意識到,這個身披袈裟的大哥哥可能并不是善人。
“極惡的詛咒師”可不是什麼好名号。這樣的人如果想殺了她,大概也不會付出任何代價吧。
為了她和憂太的安全,她要努力展現自己的價值。
“咒靈可不是自然界的動物,如果生搬硬套自然界的經驗在咒靈身上會吃大虧。”七海建人說道。
“但裡香醬說的很有道理哦,我們還是去醫院最中間看看吧。”夏油傑笑眯眯的說。
他明顯是在和七海建人對着幹。、
青山醫院有巨大的廣場,穿過廣場沿着中軸線走,就是醫院的綜合大樓,門診部、急診室之類的都在這座樓上。其他的樓宇順着地形而建,四處還零零散散分布着一些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樓宇,看起來整齊而利落。
這家醫院的綠化做的很不錯。随處可見樹木、花叢、草坪,特别是在醫院的最中心,那裡有一座小花園。
花園風景優美,使得這座醫院更像是高級療養院一般。層層綠樹紅花拱衛着花園的最中心,那裡有一座五米高的南丁格爾雕塑。
白霧讓城市中的人類沉睡,但整座城市并未癱瘓。燈光依舊在這座城市亮起,如同過往的每個夜晚與星月争輝。
雕塑的底座上也有這樣一座燈。它柔柔的發着光,盡職盡責的照亮着南丁格爾,讓這位偉大的護士散發着聖潔的光芒。
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會被這座雕像吸引,夏油傑這一行人也不例外。
“這裡好平和,不像是有咒靈來過。”菜菜子滿臉新奇。
“判斷咒靈是否來過這裡确實得看,但不能隻用肉眼來看。還記得我交給你們觀察殘穢的方法嗎?把咒力集中在眼睛上,要用這種方法去看。”夏油傑說。
乙骨憂太望向他,眼神清澈。
“啊,把你們給忘了。”夏油傑又将觀察殘穢的技巧說了一遍,“現在你們兩個也來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到絡新婦留下來的痕迹。”
七海建人看到夏油傑仿佛帶着小朋友們春遊的一般自如的逛着絡新婦出入的場合,心中滿是無奈。
他提心吊膽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場合,對夏油傑來說如吃飯一般簡單。
咒術師的力量鴻溝,在此刻顯露無疑。這種差距是天賦的顯現,是人力無法更改的事實。
乘着夏油傑沉迷于與小孩子的過家家遊戲時,他走向前,在南丁格爾像前站立。
藝高人膽大的夏油傑不怕他跑,也知道以他的人品,即使是立場對立也不會對暫時的盟友在背後捅刀子。所以在放完狠話後夏油傑松開了對七海建人的束縛,将鈍刀還給了他。
雕塑的底座雕刻着希波克拉底誓言,這是警戒人類的古希臘職業道德聖典,也是全世界每一位醫學生都要在入職前宣誓的誓言。
燈光下的南丁格爾與希波克拉底誓言交相輝映,人類創造的建築用藝術的手法緻敬了醫學的崇高。
在建築上,人們廣泛應用黃金分割。這座南丁格爾雕塑也是如此,處處充斥着0.618的痕迹。
而在比例尺上,0.618大于0.5,小于0.7。
聖潔的護士像上突兀的出現了一條線,十分之七處格外顯眼。
那不是黃金分割。
那是【十劃咒法】,弱點暴擊。
七海建人揮刀欲砍。
喀拉,喀拉。
雕像的石皮不斷掉落,雕像的内裡散發紅光。
鼓脹,破裂。八道白色的蛛腿自雕像背後伸出,迅急剝開了石皮。
黃白相間隔的複眼蜘蛛正藏身于其中。
蛛腿交錯着緊緊護住腹部,蛛絲向外延展,刹時間醫院中白霧又起。
【十劃咒法】,七海建人全力揮刀斬去。
白霧狠狠震動,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這漣漪每抖動一下,作用于白霧的力量就更少一分。
這蜘蛛居然在卸力!
不對,手感不對,這不是普通的白霧。這次的白霧由蛛絲構成,格外粘稠。
這隻咒靈居然在片刻間就構築了一個巢穴,為它提供了适合的戰鬥場所。在咒靈安穩接下七海建人一擊後發出了尖銳的叫聲,似是在竊笑。
衆人來不及反應,一下子落入蜘蛛巢穴中。
乒、乓。武器劃過蛛絲的聲音尖銳而刺耳,摩擦之時竟發出金鐵相交的聲音。
兩位成年人為乙骨他們抵擋了大部分的蛛絲,提供了一個還算安穩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