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
兩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夏夏的臉上,卻見夏夏還是倔強地抿着唇盯着五條悟,等他的答複。
被兩人這樣一看,她莫名其妙:“幹嘛?”
與此同時,她的聲音繼續在室内響起。
【一年前被長老們折騰了一番,别的沒得到,就看到了一些未來。難不成我的生得術式是預知?聽上去很高大上……但是我就知道那麼一點點的未來,被長老們知道了肯定又要抓着我做實驗。我不要!】
【咒術界後面實在是太亂了,悟去世後,咒術界新組建的高層對内部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的清洗,到最後他們甚至無視了悟的功勳,把我抓起來處決……我這種沒覺醒能力的廢人,根本不可能在這風波中活下來吧。】
五條悟眯起眼睛,夏油傑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對于五條悟而言,在夏油傑和五條夏面前沒有什麼要隐忍的,他立刻就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在他張口的瞬間,一種無形的力量瞬間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居然開不了口。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一秒get,也試着開口。
下一秒,他同樣露出了些微的驚愕表情。
下首的夏夏歪了歪頭,對再一次的長久的沉默表達了不滿:“可不可以?傑也說了啊,我覺醒咒力就會回來啊。這點小願望都不能滿足我嗎?”
五條悟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氣,在這莫名其妙的情況下,選擇了退讓:“随你。”
夏夏立刻順竿子往上爬:“我還想住校。”
“别得寸進尺,我在校外給你租個房子,每周五接你回來。”
夏夏嘴角下垂,不過她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行吧。”
……
看夏夏談判勝利後離開的背影,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兩個摯友難得地安靜了許久。
半晌後,夏油傑道:“你怎麼看?”
“她肯定想做什麼,但是不能被我們知道。”五條悟冷笑一聲。
“哦?”
五條悟翻了個白眼:“明知道我會死,她卻想着明哲保身?這種鬼話誰信?”
“那可是她的心聲。”夏油傑好心提醒,“總不能在心裡撒謊吧?”
“誰知道那心聲哪來的,我還懷疑是她故意讓我們聽見這幾個心聲,好方便她行事呢。”五條悟嗤笑。
然而,他很快皺起了眉。
這隻是他的一個猜測,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
“如果我真的死了,這家夥怕是會跟着我一起殉情。老子才不信她會選擇脫離我來自保。她就是個小瘋子。”
“對于你會養出一個瘋子這件事,我一點也不意外呢。”夏油傑作出了總結。
五條悟從小經曆的各類刺殺不計其數,生死時刻,五條夏永遠都在用自己的命當作守護他的最後一道防線。
她永遠将他放在第一位,眼裡好像隻有他一般,根本看不到其他人,包括她自己。
獻祭式的感情。
五條悟沖他龇了龇牙,很不爽的樣子。
夏油傑又問:“那你不提前做好準備嗎?你可是會死哦。”
“不僅僅是我,是我們。别忘了,你也死了。”五條悟“啧”了一聲,他沒形象地直接仰靠下去,無所謂道,“死就死呗,那隻能說明遇到的敵人比我強,沒什麼好不服氣的吧。不過我也不會認命的,留她一個人,老子也不放心啊。”
夏油傑聳肩:“也對,反正隻要死得有價值,我無所謂。”
.
走過長長的日式走廊,路過流水庭院,清澈的泉水順着石階緩緩流入池塘,夏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之中。
微光透過窗戶映在木質地闆上,光影斑駁。低矮的桌面上擺放着素淨的花瓶,裡面插着山茶花。
黑檀木的牆壁上懸挂着各類書法大家的作品,其中還夾雜着幾張明顯格格不入的大字,每一款下方都落款“五條悟”,淡淡的檀香萦繞在鼻尖,令人凝神靜氣。
夏夏其實特别不喜歡房間裡有任何味道,盡管平時天氣不錯時她就會打開窗戶通風透氣,卻依舊散不掉。
彼時,她面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表情,平靜地從衣櫃中拿出衣物開始收拾行李。
五條家為她和五條悟準備了很多和服,他們在沒有完全掌握五條家的情況下,在這些方面都會受到各種規矩的限制;五條悟一直和她說,如果不喜歡就扔掉,老頭子們來找麻煩,也有他在。
而她不想讓五條悟在忙成那種樣子的情況下,還要因為這點小事回來和長老們掀桌,所以從未糾結。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