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前龍馬不同。

他實在是太強了，強得像是一個bug，的确，他的球迷們已經想象不到他繼續打下去還能獲得多麼高的榮耀了，現在退出轉而開網球學校，球迷們接受良好。

夏夏打了個哈欠，猜到了他未盡的話，卻沒有繼續往下說。

“我睡一會，等了你一天。要去打球也不知道提前和我說一聲。”

“抱歉，下次會提前告訴你。别在這裡睡，回房間睡吧。”

“嗯。”夏夏應了聲，套上外套，打着哈欠走了。

.

晚上七點時，夏夏雷打不動地接到了五條悟的電話。

視頻另一邊的五條悟看上去風塵仆仆，不知道又跑到哪個犄角旮旯挖煤，胡子拉碴的，和十年前那個驕縱放浪的天之驕子完全不同。

即便如此，在看到夏夏的一瞬間，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露出了沒心沒肺地大笑臉：“呦。”

夏夏靠在床頭，神情淡淡地：“在哪呢？”

“非洲。”五條悟轉了一圈，讓夏夏看他身邊的情況：“可熱了，真是的，人都要被曬傻了。”

“那就回來，别自己找罪受。”

“事情沒解決怎麼回去？”五條悟撇嘴：“也就半個月的事情了，這邊沒有完整的管理協會，情報不足，隻能我自己探索，應該快了。”

夏夏自然知道五條悟在解決什麼事情——這些年，發達國家的宿傩手指都被他收集完了，剩下的一些都遺落在稀奇古怪的地方，非洲的已經算是相對好獲取的了，還有一些在大海深處，夏油傑正在為此奔波。

擔心手指供應不上，五條悟一直在卡着時間點給她提供新的手指，除了已知位置的這幾根，五條悟手裡還有三根沒給她。

夏夏将對面五條悟略有憔悴的面容收入眼底，輕聲道：“五條悟，别繼續找手指了。我的時間不多了，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

視頻的對面，五條悟的神情一點一點地凝固，最終，變成了面無表情。

他靜靜地和夏夏對視。

對面的女孩子半躺在精緻的靠背上，面上一絲血色也無，從她露出的背景就能看出她住着多麼奢華的房間，溫度也定時調整到最适合她身體的狀态，吃穿用度更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講究。

即便如此，他卻覺得還是不夠。

五條悟的臉部線條漸漸地繃緊，形成了一道淩厲的棱角，帶的他湛藍色的眼眸也是那樣的冰冷。

他花費了幾分鐘的時間，強壓下了心底升騰起的某種不妙的情緒：“那麼想我？别任性啦，大不了我下周盡量趕回去咯。你和越前君的學校下周開學是吧？”

“不要裝傻，五條悟。”夏夏卻不讓他逃開這個話題，她說話聲音很輕，是身體瀕臨極限時的中氣不足：“你救不了我的，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你現在花費在手指上的時間和延長我生命的時間不成正比。最後這點時間了，你陪陪我吧。”

“是我救不了你，還是你根本不想活！”五條悟的聲音驟然拔高。

夏夏：“……”

她眼睛稍稍睜大，看着五條悟。

五條悟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他的語調又回歸了平靜，卻帶着點陰冷：“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事情有輕重緩急，你聽話，嗯？”

夏夏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五條悟立刻摁了手腕上的手表，沒一會，随時待命的醫生就沖了進來，為夏夏帶了各種醫療設備，第一時間穩住了她的情況。

正在開會的越前龍馬也匆忙地趕了過來，皺着眉坐在了夏夏的床頭，和視頻裡的五條悟交換了眼神。

他意外地發現五條悟的神情裡沒有絲毫地退讓，甚至可以說，有種扭曲的執着。

……

這是怎麼了？

越前龍馬有點懵，他皺了皺眉。

這些年，五條悟和夏油傑這群人對夏夏可謂是百依百順，生怕她受到半點刺激。

能有什麼事情會讓五條悟有這個反應？

太奇怪了。

直到醫生示意夏夏的身體穩定了離開了房間，五條悟才重新開口：“越前，麻煩你注意着點她的身體，我下周盡量趕回去。”

越前龍馬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然而，夏夏鐵了心不讓五條悟跑。

眼見五條悟要挂斷時間，她倏然擡高了聲音：“五條悟，我想要個孩子。”

她又劇烈地喘息了起來，顯然光是大聲說話，就讓她力不從心。

五條悟：“……”

越前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