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龍說他馬上過來。”李朱赫挂斷電話,低沉的聲音此刻似乎被一夜酒精浸泡地更加深沉。
一旁的友人似乎還沒回過神來,但沒過幾秒聽懂這句話的含義後,崩潰大喊,“你沒跟他說我們這趴已經結束了嗎?我等會還得去上班呢!”
“說得好像就你最忙似的,至龍馬上還得去日本巡演呢。”李朱赫不禁抄起手邊的抱枕砸向對面。“不過聲音聽起來,心情好像不太好。”
“為什麼?昨天晚上打電話給他也沒見他心情不好,這麼突然?”友人從癱在沙發上的狀态直起身,臉上寫滿了疑惑。
“難道?又?”他狐疑地看着對方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怎麼不知道?”
李朱赫木着臉,非常想拒絕回答這愚蠢的問題,“他忙的就差起飛了,哪來的時間?”
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不行,我得去上班去了,這兒就交給你們倆了!”說着拍了拍李朱赫的肩膀,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後門走了。
等權至龍到店裡,已經是半小時後了。他一來,便沖着吧台邊坐下。
白天的酒吧沒了夜晚的奢靡刺激後,獨留下一種全世界就剩下你一人的孤寂。
他打了個手勢,調酒師很快便明白權至龍的意思,将酒杯推至他面前。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在意?”權至龍垂眸,好似被手中的酒杯吸引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冰塊撞擊着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像話,你說這是為什麼?”
李朱赫走過來在他身旁坐下,細細觀察着他的表情。“喜歡她?”
權至龍搖搖頭,既沒承認也沒否認,隻是将所有情緒擺在臉上。
不爽,煩躁,眉眼間還夾雜着一絲陰鸷。
“大清早别喝太多。”李朱赫将他手裡的酒杯奪過,“喜歡就去追,這樣一點都不像你。”
不知道是不是11年被誣陷的緣故,他隐隐覺得至龍的情緒比以往過激太多,上一秒還高漲的心情下一秒便低落也是常有的事。
“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他得為團隊,為公司,為所有vip們負責,身上背着刻有GD的冠冕,就算是權至龍也不能太過任性。
況且,那真的是喜歡嗎?而不是别的什麼占有欲作祟?
權至龍扪心自問,即便有過數段感情,也不乏有過真正愛過的,但以上的問題,他竟然覺得棘手,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最初的時候無疑是憤怒的,自心間燃起的怒火簡直要将他的理智焚燒燃盡。他甚至害怕從對方口中聽到那個可怕的猜想,但陡然一證實,就有種‘果然如此’的塵埃落定之感。
可笑的是,他竟然還為此悄悄松了口氣,他還恬不知恥地跑去質問,呵……
他有那個資格嗎?他能放棄舞台嗎?一旦跟那個詞沾上邊,Bigbang能再次經受得住那個沖擊嗎?
的确,他不配,他沒有那個資格——
自嘲式地勾起一邊嘴角,權至龍将整張臉埋進胳膊,似乎對自己窩囊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恥。
“喜歡是一件複雜的事嗎?至龍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李朱赫不禁皺眉,“這一點也不像權志龍。”
低沉的聲音仿佛蘊含着某種能量,一點點支撐起權至龍彎曲的背脊,他眼神定定地注視着自己的好友,心髒脈搏的跳動似乎再次加快。
“你可是當年追過金真兒的人,還有什麼比這還難?”其實李朱赫的本意隻想指他追初戀都追了這麼長時間,還有誰能比初戀更難追。
但說的人無意,權至龍卻是将另一層含義給理解進去了,初戀這麼長時間都堅持下來了,難道他還等不起兩人分開?感情破碎的基本公式不就是相互猜疑嗎?
至于以後,那就等他倆真正在一起再考慮吧!
“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權至龍開完笑似的一拳砸向李朱赫的肩膀,“能不能别老提以前的那些舊事?”